第102章
就在江清淮跟RMB吵架的時候,林珏又回來了。
他剛才有點驚嚇過度,渾渾噩噩到了家門口,才想起來他爹交代他找小皇帝,說有很重要的事情,一定請小皇帝到林府跟他一敘。
無奈,只能又折返回去。
他趁裴牧不在的時候單獨將這件事告訴江清淮,和江清淮確認好時間。
又趁江清淮不在的時候,單獨去問裴牧:「你知不知道龔成入獄了。」
裴牧正在廚房做飯,聞言點點頭,卻有些為難道:「清淮管得緊,不許我出門。」
林珏:「?」
裴牧兀自苦惱:「其實傷已經好全,腳早就不疼了,只是清淮怎麼都不許我亂走,非說傷筋動骨一百天。」
「也不知道清淮從哪裡學到的,真讓我在床上躺一百天,骨頭都要散架了。」
林珏急忙抬手打斷:「行行行,我對這件事情不感興趣,你就說說你什麼打算吧。」
他尋摸道:「我感覺,龔成這次大概是得不了好。當年的事情,約莫也就只有他還清楚,你若是沒辦法從他嘴裡討到好,只怕以後再想調查裴家的事,難如登天。」
裴牧沉了沉眸子:「我其實早有法子,只是這件事需要你配合。」
林珏:「我?」
*
片刻後,江清淮聽見廚房傳來一陣吵嚷,聽起來像是林珏單方面發起脾氣:「你不就仗著江清淮給你撐腰嗎?一個大男人,自己做過的事情都不敢擔當,呸,裴遠之,老子瞧不起你。」
「怎麼啦?」江清淮急急忙忙往廚房跑,看見裴牧手中拿著鍋鏟,林珏手中拿著篦子,兩人手舞足蹈,竟是要幹起來的架勢。
「你們兩個幹嘛打架?」江清淮不解,「裴牧身上還有傷呢。」
「有個屁的傷!」林珏壯著膽子回了一句,第一次懟皇帝,心臟跳得可快,「這傢伙明明就是在裝病!他就是不想去大理寺領罰。」
「領什麼罰啊?」江清淮蹙起眉,「裴牧為什麼要去領罰?他做錯什麼了?」
林珏被懟了兩句,一時有些心疼自己,小皇帝到底是真忘記了,還是壓根就不想提起啊。
他眼神示意裴牧。
裴牧便輕咳一聲,謹慎地拿著鍋鏟,走到江清淮面前:「清淮,他說的是那晚在傅府。」
「啥傅府?」江清淮還是沒啥印象。
裴牧只好說得再詳細一些。
這下江清淮想起來了,但還是很不樂意,他瞪著林珏:「你那傷不是早就好了?我還給你那麼多傷藥,你這人怎麼這樣斤斤計較,何況裴牧現在還有傷在身,你怎麼就惦記著讓他去大理寺挨鞭子啊?」
「你算哪門子的兄弟?」
林珏默默挨訓,更加心疼自己。
應該問,裴牧算哪門子的兄弟吧。
他為兄弟兩肋插刀,兄弟呢?現在這樣和在他胸口插刀有什麼區別呢?
林珏只能沉默,以沉默應對萬變。
還是裴牧上前拉住江清淮:「清淮,你別跟他一般計較,這傢伙從小軍營長大,只記得軍令如山四個字,當然沒有你心思細膩。」
「那也不能這樣啊。」雖然當時讓裴牧自己去大理寺領罰是江清淮說的,但現在這時候,這時候裴牧能受得住嗎?
他有點委屈,擺爛一般道:「我不管,你反正不能去。」
「可這件事早就稟明了陛下,你個小太監說的誰關心?」林珏突然來了一句,一個勁兒同江清淮使眼色。
江清淮冷下眸子。
這傢伙還學會威脅了。
他才不吃這一套呢:「我在陛下面前還算有臉,這麼點事,不算什麼,我說一句便好。」
「清淮……」裴牧卻蹙起眉頭,倒不是牴觸江清淮為小皇帝辦事什麼,而是擔心小皇帝喜怒無常,畢竟伴君如伴虎。
今日恩寵加身,改日不得好了……可都是會化作利刃反傷的……
「那推幾日再去行了吧。」眼看裴牧這就不靠譜了,林珏只能硬著頭皮自己上,「等你家裴牧傷好全了,再讓他去大理寺領罰。」
他強調了一句:「不單單是軍令如山,帝王更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江清淮嫌棄地瞪了他一眼,又看向裴牧。
「這樣也好。」裴牧朝他笑了笑,說起自己擔心的事,「清淮也別老去皇帝面前湊,伴君如伴虎,萬一……」
「啊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江清淮含糊應了一句,但又強調,「一定我說好全了才行。」
「行。」林珏滿口答應,又看向裴牧,眼神暗示——
兄弟我只能幫你到這了。
至於怎麼哄這位祖宗讓你早點去大理寺,你自己琢磨吧。
裴牧接收到他的目光,暗暗點了點頭,林珏便一溜煙跑了。
剩江清淮一個人生悶氣。
這一天天的,RMB是一個,林珏一個,就連裴牧,都讓人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