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東西,假正經的模樣真有趣。
洛雲姝得逞一笑,利落地將阿九的髮帶拆了。濯雲大驚失色地奔入院中:「郡主!前院出大事了!」
一問才知大房的侍婢香蘭因犯了錯被二公子杖責,香蘭不甘,揭發了二公子與庶母阮氏的私情!
濯雲興奮又震驚:「聽說二房那位一歲多的六姑娘並非已故大爺的遺腹子,而是二公子的種!此事還牽扯到了您,二爺請您去前院一敘!」
洛雲姝聽得懵了。
濯雲說的應是她和姬君凌被下藥的事,難不成她和姬君凌也要被冠上「悖倫苟#039合」之名?
到了祠堂,香蘭還在哭訴:「婢子素來規矩怎會偷竊!是因那日偷聽到了二公子與阮姨娘的苟且之事,他們還說什麼雇賊人殺郡主母子!」
姬忽聽罷不置可否:「此事並非你一人之言能決定的。」
三房的姬三爺趁機站出來:「雇兇殺人許是這婢子聽錯了,但六娘身世不容忽視,需得滴血驗親!」
香蘭忙道:「不必滴血認親,二公子不辨紅綠兩色!這是已故大夫人傳下的,六姑娘也是!」
姬召郢面色大變:「你個賤婢!誰人指示你如此!」他惱怒地要去懲治香蘭,卻被眾人合力攔下來。
六娘被抱來了,一歲半的孩子已能說幾句簡單的話,對著紅花綠葉指了一通,果真不辨紅綠。
真相水落石出,阮氏癱倒在地,姬召郢憤恨地看向眾人。
姬忽沉默不語,姬三爺趁機道:「按族規,不顧倫常苟合者,男方杖責二十,禁閉一年。女方倘是自願應立即休棄,若為妾或通房則由族中發賣至別處或送去莊子裡,若女方是被逼迫則從寬處理。」
姬三爺問阮氏:「你與二公子究竟如何?若是被逼,可有證據。」
這是要阮氏為了活命出面指認姬召郢,讓他名聲掃地。
阮氏看著年幼的女兒,想到家中的老母,對上姬召郢深情的目光,她心裡更亂了,匆匆避開他視線。
姬召郢深深看了她一眼,咬咬牙,啞聲道:「不必問了,是我強迫她。阮氏雖是父親的妾室,但只比我大三歲又生得貌美,我遂以她家中老母為威脅,讓她委身於我。我與庶母苟合自當受罰,但阮氏和孩子無辜,望從輕發落。至於僱人殺害長兄一事是捕風捉影。」
阮氏不敢置信地看他。
姬召郢沒再看她,被家丁壓著跪在地上,認栽地閉上眼。
眾人商議著對姬召郢的處置,洛雲姝好奇的目光徘徊在姬召郢和阮氏之間,看到阮氏的神情,她篤定姬召郢說了謊,他和阮氏應是彼此有情。
不久前她與姬君凌剛被下情毒,姬召郢的醜事就被揭露,此事定非偶然,看今日三房恨不得火上澆油的態度,想是三房的人揭發的。
但阮氏與姬召郢的私情,定然不是三房自己查出來的,否則若三房有這等本事,早就藉此扳倒二房。
所以是誰在暗中提點三房?
洛雲姝下意識看向對面一身玄衣,冷然玉立的姬君凌。
姬君凌沒有參與決策,更沒在看姬召郢與阮氏,而是凝眸譏誚地看著祠堂中一排排姬氏先祖的靈位。
他格外敏銳,在洛雲姝看去時眸光一轉,恰好與她對視。
此時姬老太爺的胞弟正恨鐵不成鋼,用拐杖點著地面,憤然長嘆著:「大哥去山莊修道前還囑咐我多關照關照幾位孫輩,尤其是二郎。誰料你這孽障如此不爭氣!竟強占庶母……」
蒼老嗓音道出「強占庶母」時,洛雲姝正好與姬君凌視線相觸。
想到那夜他貼在身後發熱的身軀,洛雲姝目光閃了閃。
不是出於羞恥,也不是畏懼禮教。只是好面子的毛病又犯了,若她不是體質特殊就會中了賞月閣中的催情香,和這位晚輩衣衫不整時被當場撞見,冠以「悖倫」的罵名,頭皮就要發麻。
姬君凌毫不避諱地隔著眾人與她對視。許是錯覺,洛雲姝竟從他眼底看到難以界定的複雜神色。
仿佛對一切勢在必得,在挑釁所謂世俗禮法。又似乎只是回應她的猜測——她未猜錯,是他暗中攛掇三房。
洛雲姝傾向於後一種。
她錯開目光,將注意力轉到姬家眾人對姬召郢的處置。
最終姬召郢被杖責二十大板,送出姬宅禁閉,並收回名下一半商鋪。阮氏則被送至城外的莊子裡。而六娘的身世有損姬家名聲,只能依舊保留姬召郢妹妹的身份,交由族人撫養。
塵埃落定,眾人四散離去。
洛雲姝慢吞吞走在梨樹林中,出神地回想今日的事,前方出現一片玄色繡金袍角,她步子慢下。
雖然他們清白,但她想起方才的對視,總覺得這會該避避嫌。
姬君凌卻一步一步地朝她走過來,玄色袍角停在她面前。=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