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洛雲姝始終不明白為何他不論是否失憶都想占有她。
就跟曹孟德獨好人妻一樣,有著詭異的癖好。莫非是因他姬君凌過早喪母,又出於野心追求以下犯上的征服感,便喜歡比自己大的女子?
「煩人……」
越想心越亂,洛雲姝在搖椅里翻了個身,弄出「吱呀」的聲響。
身側老嫗不悅咕噥:「心不夠堅定,還想一刀兩斷。我看你這是作繭自縛,到頭來白忙活了一場不說,說不定還會讓那小子因愛生怨。」
張媼是她在中原偶然認識的一位長輩,巧的是張媼也是苗疆人,還曾是天蟾教的祭司,是她師父的師叔。
四十年前張媼救了個中原人,二人互生情愫,她拋棄了祭司的身份同那位中原人雙宿雙飛。
幾年前洛雲姝碰到了張媼,兩人在中原都沒什麼親故,偶爾也會往來,這次被姬君凌步步緊逼,實在是待不下去了,這才躲到這村子裡來了。
洛雲姝倏地坐直了身子,反駁:「你為何說我不夠堅定?」
老嫗以過來人的身份嗤了聲:「你也沒有完全不動心,不是麼?」
洛雲姝沉默了。
老嫗問:「你就不怕他惱羞成怒,報復你那兒子?」
洛雲姝垂著睫,壓下心裡的怪異,嗤道:「那小子已不是個垂髫小兒,再有一年多就要及冠了,這點破事都解決不了,算哪門子公子哥?再說,我雖是他阿娘,但也是我自己。」
話又繞回來了。
張媼反問:「那你為何不遵從本心?我看啊,你是還不了解自己。」
洛雲姝噌地一下起了身,轉身就要回屋,邁出兩步又停下來:「誰能比我了解自己,我是動過心,那又怎麼樣?我的本心有對他的動心,也有別的東西,比如自由,比如——」
她說不清楚。
未免張媼問她那東西是什麼,再道出什麼一針見血的話刺她,洛雲姝提步回了屋,杜絕被她追問。
張媼嗤了聲。
「嘖,還說很了解自個呢。」
_
入夜,明月高懸天際。
上京城燈火如晝,熱鬧非凡,在繁華的邊緣處,一處毫不起眼的客棧中安靜得如同與世隔絕。
一個墨衣少年立在窗邊看景,面對著煌煌燈火,後背融入黑暗,看著遠處人來人往的街市出神。看似愜意,實則身側有兩名高手正用劍抵著他。
忽而門被叩響,少年不屑地呸了聲:「虛偽的中原人。」
他沒去應門,知曉即便不應門外的人也會推門入門。
中原人重禮,但更重利。
通身貴氣的玄衣青年來到面前,清冷聲音打破廂房的寂靜。
「你是離朱?」
被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認出,離朱毫不意外,沒好氣道:「說吧,你的人到處追查我,為的什麼?」
定然關乎他知道的大秘密。
但姬君凌說的卻是:「因為你的師姐,她一直在找你。」
提到師姐,離朱怔了下。身上的刺非但沒落下,反而更尖利。
「不想見。」
其實在此之前,離朱對姬君凌印象不多。當年隨姬忽走後,他將他交給一個隱居的舊部,讓那人尋高人教他蠱術和劍術,他為了變成強者沒命地學,不管山外面發生了什麼,姬忽的舊部亦對外面的消息諱莫如深。
直到幾年前,他學成出山,一查才知姬忽大抵被下了昏迷不醒的毒,給他那位長子囚禁了。
能給姬忽用毒的只有師姐。
離朱很欣慰,師姐總算想通了,不再為了男人束縛自己。他原諒了她當初的「拋棄」,甚至開始暢想著日後追隨師姐闖蕩江湖的日子。
他暗中跟隨師姐,想要告訴她那隻中原毒蛇的舊部要救走他的消息,藉此跟師姐和好,她用毒的功夫那麼強,強到他可以忽略她曾經的無情。
不料卻窺見她被自己的繼子壓在身下,他們坐在一艘小船上,在光天化日之下暗合,那隻中原毒蛇的長子——也是弒父奪權的一隻狼。
那位表面清冷無欲的世家公子暗地裡是另一副模樣。
他身上最醜陋最駭人的劍瘋狂地屠戮師姐,還像個尚在吃奶孩子一樣將臉埋入師姐的懷裡。而他最佩服的師姐,明明都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咬著唇面色潮紅,但她非但沒對那位長公子用毒,反而扣著他的頭往懷中按。
原來當初師姐不是看清了中原毒舌的面目才要扳倒他,而是因為愛上了野心勃勃的繼子!
那樣強的師姐竟甘願被一個小她幾歲的中原青年壓在下方。=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