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白麵皮上原本還殘存多年詩書的浸潤之下的斯文,此刻麵皮的斯文猶存,但俊朗的眼角眉梢、緊繃蓄力的肩頭,覆壓的修長身軀。
每處都迸發著青年人的野性,充斥著高漲的征伐欲。
洛雲姝枕著兩隻鴛鴦,雙手緊緊揪住錦被,側過臉甚至不敢看他。
不是裝的。
今夜的他就像無底深淵,有著使不完的力氣,強勢地壓在上方掠奪,簡直要把她整個吞噬掉。
洛雲姝不小心朝他看去一眼,她眼尾沾著淚,末梢一抹緋紅艷麗,目光相觸,青年氣息又重了一分。
「喚我。」
他目光緊緊鎖住她的眸子。
洛雲姝這回真的有些赧然,適才做戲時無比順口的「夫君」,突然變得無比艱難:「夫、夫君……」
太尷尬了!
她被鋪天蓋地的羞赧淹沒,只能雙手捂住臉,免得姬君凌取笑。
後來,一聲聲溢滿柔情的「夫君」就未停過,在帳內得喚,好容易坐到椅子上也得喚,他抱著她站起也需喚,更遑論在桌案上、窗台邊。
每喚一句,便有狂風不止,吹人全身骨頭都酥了。
黎明,洛雲姝無力地被姬君凌摟在懷中,指端仍打顫。
也太……太要人命了。
姬君凌的手在她背後輕點,她則將姬君凌垂落的墨發繞在指尖,纏緊又鬆開,樂此不疲。
「夫人喜歡?」
姬君凌替她揉了揉酸痛處,掌心以按摩的手法施力,往下一按。
「呀……」
剛被他灌進去的茶水用出來了,洛雲姝身子緊繃,纏著他墨發的手無意識地猝然一收。
姬君凌被扯得眉心微動。
他看著她攀上緋紅的臉頰,心中一動,在她額上吻了下。
現在都學會了過後安撫了。
洛雲姝嘴角上揚。
她繞著他的一縷烏髮,忽然極認真道:「姬君凌,我後悔了。」
姬君凌身形一滯。卻聽她遺憾地嘆了口氣:「早知道成婚竟這麼有趣,我就不給你下蠱了,隔三差五成一次婚,讓你夜夜當新郎。」
姬君凌鬆了口氣。
關於缺失的那幾年,他的確遺憾,但自和她在一起後就已釋懷。
那是他們必須經過的路,若不是她一再退後,他或許也學不會如何耐心地愛一個人,更不知道僅靠掠奪和掌控無法留住一個人。
他將她更緊地攬住。
「你可別後悔。」
說罷利落地翻身而上,洛雲姝這回是真的後悔了。
還是不能每夜都當新郎。
實在吃不消……
-
新婚燕爾,如膠似漆。
黃昏,姬君凌從外歸來,小院上方炊煙裊裊。入了正房,見洛雲姝不再,才想到去灶房看看。
眼前情景讓他如在夢中。
洛雲姝一襲素色衣裙,烏髮用一根木簪高高挽起。袖擺亦撩起,露出白皙手肘,正專注地切菜。
窗外夕陽餘暉勾勒出纖美的輪廓,絢爛霞色蓋住她的神秘游離,低垂的長睫弧度溫柔,一派歲月靜好。
姬君凌心弦被撥動。
「家室」兩個字有了鮮活的畫面。
如若他識趣地走開,這一幕或將成為此生最難忘懷的一幕之一,可惜他想要的太多,不舍離去。
啪——
洛雲姝雙手從盆中捧出一條肥美鮮活的魚,放在案板上——失策,她幼時雖顛沛流離,卻沒下過廚,更未殺過魚。不過,她在南疆時曾殺過蛇,雖是用於製毒,想必差不多。
沒想到魚竟比蛇還要生猛!
啪、啪。
案板上的魚四處亂竄,刀方切上,它又一個打挺掙脫。
洛雲姝沒了耐心,按住活蹦亂跳的魚,幽幽道:「蛇我都殺過,區區一條魚竟如此囂張,給你臉了是不?」
魚仍猛烈掙扎著。
洛雲姝面色更陰沉,掏出一粒可通過烹煮散去毒性的迷藥,利落地往魚嘴裡塞了去,很快藥暈了魚。
又隨意去了內臟——當然,她也不知道哪些該去,橫豎她下廚只是妻子對夫婿的愛意,心意到了就行。
簡單料理一番,洛雲姝照著杜羽所教,往魚肚中塞了生姜大蔥等調料,手一松,魚入了湯鍋。
區區下廚,易如反掌。=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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