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答辯室的時候蘇春煙送了口氣,站在教學樓外等待付而秋出來。
這會兒已經到了中午午飯時間,蘇春煙是上午最後一個參與答辯的人員,剩下的就要等到下午再繼續了。
導師們還要打分和商討,旁邊旁聽席的人員倒是可以提前離開,蘇春煙等了沒一會兒便看到付而秋的身影。
她手上還抱著厚厚的論文紙,站到付而秋面前:「剛剛......謝謝你幫忙。」
付而秋看了眼她手裡的論文:「不是為了你。隕石交易的邊界本就模糊,剛剛任何一個人站在那裡我都會幫她。」
蘇春煙勉強笑了笑:「我知道。」她怎麼會不知道呢,儘管因為過去的事情不喜歡她,但付而秋就是付而秋,她不會因為偏見而選擇對他人的困境視而不見,也不會因為站在台上的人與她不相關便置身事外。
蘇春煙又主動提起隕石的事:「我手上的那些隕石應該過幾天就能送到天文博物館去了。」說話間,她悄悄把雙腳張開了些,以便更好地保持平衡。
蘇春煙現在只覺得渾身發暈,剛才被腎上腺素刺激得清醒的頭腦冷卻下來後更加成倍地反噬了回來,光站著和付而秋說話的這會兒空隙,她都快要支撐不住。
付而秋有些察覺到她的不對:「你臉怎麼這麼紅?」
蘇春煙看著她,付而秋的嘴唇一張一合,但是說出的話卻仿佛蚊蚋一般,嗡嗡嗡地聽不清楚。
蘇春煙情不自禁地朝前靠了靠,想要聽清付而秋到底說了些什麼,然而腳步剛動,便感覺一陣天旋地轉,整個視野都顛倒了過來。
暈過去前定格的最後一個瞬間,蘇春煙看到付而秋焦急地衝過來想要扶住她,還有一聲飽含擔憂的:「蘇春煙!」
……
蘇春煙再醒過來的時候躺在醫院,手上一根輸液管子滴答滴答地水聲輕響。
她嘴唇乾涸不已,忍不住叫了一聲:「水。」
有裝著適口溫水的水杯被遞到嘴邊,蘇春煙努力坐起來,大口大口地吞咽著。
幾口溫熱的水下肚,蘇春菸嘴裡的乾涸終於得到緩解,正在她還想多喝幾口的時候,面前的水杯被人移走,付而秋清冷的嗓音從頭頂傳來:「剛醒過來,別喝太多水。」
蘇春煙視線向上聚集,看到付而秋的半邊側臉,削瘦、冰冷,和她本人一般不近人情,盤在頭上的秀髮卻在剛才為了接住蘇春煙慌亂的暈倒而散開一縷,柔柔地垂在頰邊。
蘇春煙看著她那縷散開的髮絲,心臟又開始不爭氣地狂跳起來,還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希翼在蔓延:「秋秋姐姐,是你把我送到醫院的嗎?」
付而秋放水杯的動作頓了頓:「你發燒了,自己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