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容貌談吐,說是正室,旁人也不信啊。」溪淵攤攤手。
南山:「……」
「再說了,有些事妾室做得,正室卻做不得,容易引起懷疑。」溪淵又解釋。
南山剛想問什麼事妾室能做正室卻做不了,船便已經慢悠悠停在了岸邊。
溪淵打了個響指,結界消散,他也朝南山伸出了手。
「愛妾,隨我登岸吧。」他勾起唇角。
南山無言一瞬,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也只好握住他的手。
崑崙遠看浩瀚無垠,近距離更是美不勝收,南山一到岸上,便忍不住為眼前美景失神。
她欣賞美景的功夫,陸陸續續又有人上岸,南山只是隨意掃了一眼,就知道溪淵剛才說的那句他這打扮不算顯眼是什麼意思了——
上岸的這些人,真是長得奇形怪狀,跟冥界那些青蛙臉牛角人有一拼,偏偏一個個盛裝打扮,墨綠色的皮膚非要穿個粉色衣裙,還塗了血紅的嘴唇,一說話便露出缺了一半的牙齒。
這樣一對比,溪淵不僅好看,還顯得十分低調。
「崑崙的賞花宴,請的都是三界有名有姓的修者,一個個不說脾氣古怪,也是心高氣傲,你這兩日最好是一直跟著我,以免招惹了誰。」溪淵壓低聲音道。
南山扯了一下唇角:「所以幹嘛要帶著我呢?」
「原因我先前不是已經告訴你了。」溪淵微笑。
南山斜了他一眼:「說得冠冕堂皇,好像多不願意將其他人牽扯進來,其實一是怕我逃走,動用魂引尋人耗費精力,也容易被崑崙的人發現異動,二是想著自己若是折在山上,也不能讓我這個給你下過毒的人好過。」
她就這樣直白地拆穿了溪淵,溪淵也不生氣,只是頗為愉悅地勾起唇角。
南山嗤了一聲,正要再說什麼,溪淵突然神情一僵,拉著她就往前走。
「走這麼急做什麼?!」南山不悅。
溪淵:「噓!」
南山覺察出不對,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岸邊,只見一艘大船緩緩靠岸,一個容貌艷麗的紅衣女子在眾星捧月中緩步下船。
「……同樣是客人,怎麼我們坐小船,她就坐大船?」南山好奇地問一句。
溪淵不語,只是一味往前走。
南山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突然覺出點別的意味。
「相好的?」她眉頭一挑。
溪淵皺眉看她一眼,將手中請柬交給崑崙弟子,崑崙弟子打開結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溪淵立刻拉著南山進門,瞬息之間到了一處花園。
花園建在半山腰,空氣清新靈氣充沛,南山深吸一口氣,生出了原地打坐的衝動,但一想到溪淵還在,又強行忍住了。
「喂,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南山踢了踢他的鞋尖。
溪淵立刻給鞋子施了個清潔咒,這才從容地看向她:「很重要?」
「當然,我們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我總得知道剛才究竟是怎麼回事,出了事才好及時應對吧。」南山抱臂看著他。
溪淵卻只想敷衍:「你只要跟在我旁邊,又能有什麼事。」
南山眉頭一挑,突然對著他身後大喊:「姐姐……」
溪淵連忙捂住她的嘴,對上南山促狹的眼神後,才意識到上當了。
「無聊。」他放開她。
南山嘁了一聲,看
到有崑崙弟子上前,便不再說話。
「二位貴客,廂房已經準備好了,請隨我來。」弟子恭敬道。
溪淵答應一聲,帶著南山隨他而去。
三人走過一條長長的小路,又經過一片竹林,最後到了雕樑畫棟的客房門口。
崑崙弟子恭敬離開,南山連忙進屋,對著一屋子清雅卻不失矜貴的擺設研究來研究去。
「崑崙不愧是第一仙門,連客房都如此奢華,」南山摸摸桌上的夜明珠,「這珠子都快趕上靈曄那顆了。」
「這方圓千里的百姓都要給崑崙上供,天下修士但凡想精進修為,也要拿出誠意來,一來二去的崑崙想不富裕也難,」溪淵掃了她一眼,「你以為這賞花宴,真是誰都能來的?」
「聽你的意思,你花錢了?」南山問。
溪淵嗤了一聲:「一大筆錢。」
南山嘴唇動了動,好一會兒才試探開口:「一大筆錢……大概有多少?」
「足夠崑崙的外門弟子一年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