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未曾看到片刻後,有一個帶著黑色鴨舌帽的青年,露出了身影,緊緊攥起自己的雙拳。
第36章 冷靜期第9日(3) 破鏡難圓。……
盛雲竹和蘇浣一前一後地走在街道上, 兩個人都不曾言語,只有高跟鞋踩在石板上,發出清脆的噠噠聲。
快要到飯點, 街上的小餐館忙活起來,女主人把桌子擺到了外頭, 勤快地擦拭著台面。
她瞧見盛雲竹, 望了兩眼蘇浣這個陌生面孔,用方言熱情地打著招呼:「喲, 盛律師今兒周末怎麼也來單位了?這是有大案子?」
盛雲竹點了點頭示意,說話前眼眸輕轉,瞥了眼蘇浣。
而後似是在刻意照顧她一般用字正腔圓的普通話回復老闆娘,語氣熟絡:「沒有,來拿點材料。這是我……朋友,有點事情需要交流一下。」
「誒、誒,盛律師您忙。」老闆娘應了幾聲, 也不再多問,目光中不乏敬重, 「改天來我們家吃飯, 給您打五折。」
盛雲竹的臉上泛起清淺的笑容:「一定。」
這一幕全然落在了蘇浣的眼中, 從方才的兩個「地痞」般的中學生,到這家餐館老闆,她不難看出盛雲竹在這裡頗受尊敬,想來這些年定然做了不少事情。
不過幾分鍾, 兩人就又回到瞭望溪區法律援助中心。
「我在這裡工作。」盛雲竹停下了腳步,言簡意賅道。
蘇浣本就已經知道,臉上未有詫異,瞭然點頭。
「我能進去參觀一下嗎?」她問道。
「好。」
盛雲竹掏出鑰匙, 打開了玻璃大門,由於是周日,此刻屋子裡冷冷清清的不見蹤影。
與律所「高大上」的華麗裝飾截然不同,援助中心的裝潢可以稱得上粗糙簡陋。
擺在屋子前方、用於接待的白色長台,由於久遠,已經泛著些許的淡黃色。一旁的印表機還是最古老的款式,也不知道工作了多少個年頭。
倒是兩旁的紅底金邊錦旗,為這藍白色的空間增添了許多亮色,放眼望去竟然幾乎掛滿了整面牆壁。
蘇浣湊近了些,發現這些錦旗橫跨數年,一字一句洋溢著感激之情。
「公平正義守律法之底線,救死扶傷全人間之真情。——贈盛律師」
每一面旗子都不僅代表了一個已經完結的案件,還代表著一個人生、一個家庭和一段驚心動魄的回憶。
作為法律工作者,蘇浣心中也感觸頗深。
只是她們律所不常收到錦旗,或許是認為收取高額報酬的律師,也不在乎這些無甚用途的誇讚。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到接待室坐一坐。」盛雲竹語氣溫和,詢問她的意見。
蘇浣轉過頭來,望著兩米外與自己記憶中相似卻又不同的眉眼,不知怎的晃了心神,隔了數秒才點頭。
接待室里只有數個沙發,一方茶几,幾盆綠蘿,乾淨整潔極了。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盛雲竹緩緩開口,有些疑惑地問道。
雁華市和西臨市相隔千里,他從未聯繫過蘇浣,沒成想這麼多年過去,竟還有故人重逢的一天。
蘇浣垂下眼眸,語氣輕描淡寫,卻掩藏了多少艱辛心酸。
「盛雲竹,你知道嗎,我一直在找你。」
「當年,你為什麼要不辭而別?」她的眼底閃過一抹哀慟。
盛雲竹沉默了良久,最後只吐出了兩個字:「抱歉。」
蘇浣搖了搖頭,咬了咬嘴唇,神色愧疚:「該說抱歉的人是我。」
「是我當年沒能說服我的父母,我後來調查過,我父親設計的那台機器有問題……」她聲音低沉憂鬱,可還沒說幾句,就被盛雲竹打斷了。
「蘇浣。」時隔多年,他又輕聲喚起她的名字,「真相如何,已經不重要了。」
蘇浣怔愣地抬頭,卻看見盛雲竹的臉上沒有半分憤懣怨恨,只有釋懷與坦然。
他宛如一塊佇立溪中的山石,被流水打磨了數年,失去了全部的鋒芒與稜角,只剩下寧靜。
「可當年的事情,確實是我們家對不起你。我替我的父親,向你道歉。」
蘇浣紅了眼眶,她站起身來,對著盛雲竹深深地鞠了一躬。
倘若蘇浣後來沒有調查,她也就不會知道父親設計的生產機器有著致命的缺陷,而安裝的工程師竟然沒有盡到提醒義務。
多重因素之下,才釀成了那一場悲劇。=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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