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天氣明媚,可他的世界恐怕早已下著傾盆大雨。
蘇浣壓抑著自己的怒火,深吸了一口氣,語氣急速道。
「媽,我不知道謝崇對你們說了什麼。但和謝炳相處了五年,他是什麼樣的人,你們的眼睛看得還不明白嗎?」
「難道是他想選擇成為私生子的麼?這件事情的錯處到底在誰?!」
她的心頭像是壓了一塊巨石,讓她喘不過氣來。
謝炳已經在十年前受過一次傷了。
她不願意他再受傷。
更不願意這份傷害來自於她和她的家人。
如今不是和父母爭論是非對錯的最佳時機,當務之急是趕快找到謝炳。
蘇浣掛斷了電話,環規四周,卻有些茫然。
她該去哪裡找他呢?她甚至沒有任何線索。
正發愁時,梁九宴突然給她發了幾條消息。
「蘇律師,剛才我們公司法所里的微信群里發了個有關項目的調查問卷。我是製作人,我這邊看見謝炳已經填寫提交了。」
「你是不是正在找他?表格上顯示他的IP在江淮市。」
蘇浣一骨碌爬了起來,一邊回復消息,一邊簡單收拾起行禮。
她要馬上去江淮找謝炳。
——
江淮市沿海,改革開放以後依靠進出口貿易,經濟發展得很是迅猛。
高樓林立,車流熙攘,整個城市都散發著現代化的氣息。
五個小時後。
蘇浣跟著導航,七拐八繞地走了許久,才逐漸靠近目的地。
但導航到巷子口就徹底失靈了。
明明一江對岸就是繁華的商業區,這里的居民樓卻老舊得像是上個世紀的產物,讓人感到分外割裂。
宋漆來接年糕的時候告訴她,這里是謝炳從小長大的地方。
蘇浣選擇來這碰碰運氣。
江淮市今天是個陰雨天,黑壓壓的烏雲遮頂堵住了全部的陽光,隱隱還有要下雨的跡象。
蘇浣從巷口探頭往前看,只能看到黑黢黢的一片。
不知道哪裡來的水,滴在頭頂鋪得密不透風的鋁合金板上,發出「噠噠噠」的聲響。
這里給她的感覺竟然和西臨市差不多。
有了上次被兩個毛孩子打劫的經歷,蘇浣這次明顯要謹慎得多。
她今天穿了一雙輕巧的帆布鞋,牛仔褲勾勒出那纖長雙腿的輪廓,一襲灰色風衣大氣又低調。
蘇浣把單肩包抱在懷裡,打開手電筒,摸索著進了巷子。
不遠處有個聲控燈,隨著她的腳步聲而打開,讓她的視野變得清晰了不少。
「汪汪汪——」下一秒,東邊一陣嘹亮又惡狠狠的狗吠聲響起。
西邊的狗聽到,也狂吠起來,一時間此起彼伏,像是在四周炸開來了一般。
換做是旁人,一定在這陣仗下立刻轉身離開。
但蘇浣咬咬牙,沒有退半步。
過道左側,不遠處人家的門被打開,有人走出來站到院子裡。
蘇浣看清楚,是一個鬍子拉碴的大哥。他舉著牙刷,下巴上還有白色的泡沫,瞪了她兩眼,用粗粗的嗓音大聲問道。
「你找誰?」聽起來凶神惡煞的。
蘇浣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見他的身體往右挪了挪,一個面容和藹的老奶奶顫顫巍巍地走了出來。
「你別嚇到人家好伐?」老奶奶一巴掌拍在了兒子的肩頭,轉頭對蘇浣客氣道,「姑娘,你找哪位?」
「我找謝炳家。」蘇浣道。
面前的兩人神色茫然。
蘇浣用手腳比划起來:「就是一個高高瘦瘦的青年,有一米八,長得很帥。他上的江淮大學,後來考到景南大學,一直在雁華市工作。」
老奶奶恍然大悟:「你說的可是春蓮家的小炳?」
雖然不知道她口中的春蓮是誰,但謝炳長相出挑又有出息,若真的是在這里長大的,他們肯定認識他。
蘇浣點了點頭。
「你往前走三十米,看到一個大酒缸,往左邊拐第三戶的二樓就是。」老奶奶樂呵呵地給她指路。
「這里的狗都拴著呢,叫得凶但不咬人,你放心去。」
「謝謝老人家。」蘇浣心里暖暖的,禮貌道謝後往前面走去。
走出幾米,她模模糊糊聽到幾句唏噓消散在風中。
「小炳哦,可憐的孩子。」
蘇浣走到老奶奶說的地方,差點以為自己走錯了路。=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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