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浣把他照顧得極好,嘴唇雖有些蒼白,卻沒有任何乾裂的跡象。
夢中的情形讓蘇浣心有餘悸, 她牽起謝炳的手。皮膚真切而溫熱的觸感傳來,才讓她的恐懼消散一二。
她的手邊是謝炳的日記本。
沒想到她看著看著,竟一不小心睡著了。
出事的時候,日記本被謝炳放在口袋中。它的頂端被血浸染, 痕跡雖已乾涸,卻再也無法消除。
宋漆對她說,謝炳原本是打算對她表白的。
把這十年來的暗戀都告訴她。
蘇浣坐在謝炳的身側,撐頭望著他,手指撫上他的眉。
「傻瓜。」她輕輕罵道。
這些天,她始終守在他身邊。
她等了一天、兩天……五天過去,他還是沒能醒過來。
醫生說,若是一個星期內再醒不過來,恐怕情況就不容樂觀了。
蘇浣強壓下心底的悲傷,自顧自地對謝炳說起話來。
即便她得不到任何回答。
「謝炳,你那麼喜歡我,肯定不願意和我離婚吧?要不是昨天恰好是周日,冷靜期可就結束了。」
她語氣親昵,臉上是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嬌嗔和依戀。
「要是你今天還不醒,可就不能主動撤銷了。你快醒過來,好不好?」
回答她的只有耳畔清淺的呼吸聲。
「謝炳,宋漆告訴了我很多很多事情。」
「他說你養年糕,是為了讓我開心,不感覺尷尬。」蘇浣輕笑一聲,「你怎麼從來都不說,我一直以為是你自己想擁有小狗而已。」
「你生病的這段日子,年糕看不見你,食慾都下降了好多。」
「年糕很想你……」
蘇浣眼中泛起水波,頓了幾秒才道:「我也很想你。」
她這幾天在謝炳面前哭得太多了,分明以前她不是愛哭的人。
蘇浣不想再落淚,忙拭了拭眼角,可再開口時,還是帶著些許鼻音。
她開始絮絮叨叨地說話,幾乎是想到哪說到哪。
「謝炳,你送我的手鍊真的很有用,那天我用裡面的刀片傷了李明義。」
「只是可惜它徹底碎了,也不知道你是從哪裡搞來的。你醒過來再給我買一條好不好?」
蘇浣伸出自己的手腕,舉到謝炳的面前,像是在給他看。
從前這裡掛著一串精緻的手鍊,如今卻空空蕩蕩。
她似乎又想起了什麼趣事,語調上揚了不少。
「謝炳,你知道現在謝崇有多狼狽嗎?」
「盧月拿了不少證據來錘他忘恩負義,他還想利用你來立好哥哥人設,我就讓人搜集了當年他霸凌你的證據,也一併放到了網上。」
「現在他跌落『神壇』,可是全網噴呢。」
「哦,對了,你的學生們也很關心你,往這裡送了不少果籃和花。」
蘇浣的目光落在了床頭紅彤彤的蘋果上。
小的時候,她聽大人們說,只要放一個蘋果在床頭,就能保佑人平平安安。
她多麼希望這是真的。
「只是可惜,大多數都進了我的肚子。」
「我知道要是你醒了,肯定不會收那麼多的。所以我就收了一個,其他的都讓孩子們拎回去退了,免得你醒過來了怪我。」
蘇浣嘴上這麼說,可她心裡清楚,謝炳從來不曾怪過她什麼。
「還有,爸媽最近每頓都來給我送飯。」
「但是悄咪咪告訴你,你做的飯已經比我媽做的還要好吃啦。」
「以後你可要一直做給我吃哦。」
蘇浣微笑著,唇角勾勒著好看的弧度,可眼尾卻止不住地泛紅。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答應了。」
她站起來,俯下身,在他的額頭落下輕如雪花的一個吻。
——
宋漆來了,蘇浣便回家簡單地收拾一下自己。
可蘇浣還沒走出醫院,就迎面碰上一個熟人。
付紅見到她,腳步匆匆地跑來。
她激動地抓住了蘇浣的胳膊。
她的臉上是濃濃的愧疚,第一時間就要給蘇浣下跪。
「蘇律師,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付紅不停地道歉。
她對蘇浣一直心存感激。
當初她窮困落魄,根本不可能委託到這樣好的律師。
就在她對高昂的律師費望而卻步,差點放棄離婚時,竟幸運地遇到了蘇浣。
蘇浣的收費,幾乎是其他律師的十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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