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見過她,就不會喜歡跟她多打交道。」林如海對薛元娘的評價,從來都是懶得出奇,為了不幹活什麼事都幹得出來,「你這麼好用之人,別也給她當了刀。」
「你知道的,我這種人最怕沒人用,無利可圖是庸才,普通商戶你抓了也就抓了,可我不希望自己變成那樣的人。」
「那你可以跟她多接觸接觸,我記得你薛家的皇商生意不在你手裡是嗎?在薛王氏手裡?」
「嗯,薛王氏抓得緊,王家為他撐腰,甄家不會為我跟王子騰較勁,感覺這個皇商的生意快走到盡頭,他們孤兒寡母哪會幹?還不讓別人幫忙,怕搶了皇商的名號去。」
說起王家,薛二老爺滿心厭惡:「王家的姑娘送到哪家,都是在害人,全都可勁撈銀子供養母族,完全不顧本家的死活,一個比一個禍害。」
對此,林如海應該很有體會,賈王氏因為嫉妒賈敏才貌雙絕,在京中受人追捧,這些年沒少因為子嗣的事膈應賈敏。
剩下的孩子一個說是大年初一命格貴重,一個說是銜玉而生。
前者想方設法送到宮裡,一副嫁給誰,誰可能就是未來新皇的架勢。
後者不從賈家的王字輩排序,非要叫寶玉,讓大街小巷的人都叫他名字,知道榮國府有這麼一位天降祥瑞之人。
也就老榮國公走得早,否則定不會讓她們做出如此膈應皇家的事來。
這兩的未來從一開始就很清楚,要麼飛黃騰達,要麼永無出頭之日,尤其是賈寶玉,再沒有高官厚祿的可能,還不如一開始便留戀脂粉。
「是啊,你得想想辦法,我還想用你皇商的名義,將銀子悄無聲息送進宮去,太多人盯著著實不太安全,漕運水道我不熟悉,你幫我拉他們下水,可以給一成的利。」
「十幾萬兩?呵,正常人應該會老實。」薛二老爺重重點頭,「拉漕運下水,跟他們鬧翻是吧?我懂你的意思。你兩個職位準備都給甄大老爺?」
「如果他想的話,你覺得他那個兒子配得上從五品?」
薛二老爺再看林如海,覺得他真心老奸巨猾,好笑道:「你的主意,還是薛元娘的主意?這麼奸詐狡猾,不像是正直的林如海會幹出來的事情。」
「開竅了而已,她不會走到人前,也不想走到人前。」
林如海說完,沒想繼續扯薛元娘的事情,她一個鄉下姑娘,太容易被人針對,父母兄弟一大堆,還有榮國府這個正妻娘家挾制,名聲上就能讓她無法抬得起頭來。
「你找個人,把消息送出去,免得他們對你下殺手。我要氣暈一會兒,有點累,可以說我被榮國府的事氣到,又無可奈何要把黛玉送去。」
「你確定還要送去?」薛二老爺疑惑,「你能保證她們不會對你姑娘動手?」
「沒有那麼多嫁妝以後,她們有必要動我兒?更何況我準備給賈璉一點實際上的好處,漕運送銀這塊,我準備讓他以賈赦的名義入宮求見陛下。榮國府真正管家的是他媳婦,他媳婦不是蠢人。」
「賈璉嗎?你倒是會給他找好活干,在陛下面前白得一個好臉。」薛二老爺說不嫉妒那是不可能的。
「誰讓你只是皇商,只是個做事的下人。」皇商頂多見得到內庫總管,想見陛下,那還不夠格。
「我知道,賈璉的身份不一般,上皇愧對張家,對賈璉必會看顧一二。」紫薇舍人之後完全比不得榮國府和太子太傅家結合而出的子嗣。
曾經的賈瑚比寶玉更眾星捧月,老榮國府一門心思全放在他身上,他完全不能理解賈史氏為何如此偏心二房?讓大房所有爺們顏面盡失。
「王熙鳳算得上榮國府比較厲害的人物,越過她去針對黛玉,其實並不簡單,尤其還關乎到賈璉的未來。要說中招,黛玉早就中過招,我不準備把她嫁出去,嫁出去也是受罪。」
「也是,但你還是留個後手為好,王氏的姑娘目光短淺,看不到那麼長遠之事,腦子依舊會進水,做出些蠢事來。」
薛二老爺可以說對王氏的姑娘深惡痛絕,王熙鳳再有美名,她也不相信。
「也好,我給她寶玉找個會忽悠的進士老師,多讓他們覺得寶玉上進能讀書,她對自己兒女總會上心。」
「會諂媚討好的?好讓你留他久一些?多上供東西?」薛二老爺心裡門清,「不給我找這種夫子就行,你如果要用皇商的名義送銀子,那我還得下死手摺騰她們孤兒寡母。」
「你自己看著辦,我有些累。」
林如海顫顫巍巍冷臉走出牢房,當著眾多獄吏的面倒下去,這已經是他第二次倒地昏迷。林里被這一幕嚇得半死,神色不像作偽忙著救治。
薛二老爺回到牢房中,閉目養神思慮未來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