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珠黯然回神,「去哪?」
「看戲。」
……
吃飽喝足,沈明珠開車跟在鍾箐到了一處會員制的私家會所。
會所今天在舉辦畫展,從進門一直到大廳,每隔五六米便懸掛著畫作。
一些穿戴優雅得體的男男女女,三五成群的站在畫作前,相互交流談笑。
「這裡的畫都是當代名家的新作,有看上眼的你就直說,我送你。」
沈明珠對畫沒研究,但想買一幅給女兒做新年禮物。
「不用,我有錢,我自己買。」
鍾箐被她的語氣逗笑,「沈總現在是今非昔比了。」
「那可不咋的,我也不能一直拖你後腿,讓人非議你沒眼光,跟窮逼做姐妹不是?」
鍾箐好笑不已,隨即示意她看向某處。
「巧了,那不是素素嘛,走,咱們過去打個招呼。」
沈明珠驚喜的拉著鍾箐要上前,被鍾箐拽住,「先別過去,免得破壞了素素的相親。」
看著嚴素身邊的男士,再看看周圍成群結隊的男女,沈明珠忽然福至心靈。
借賞畫之名,行相親之實。
嘖,上流社會就是不一樣,連相親會都辦得這麼高級。
鍾箐帶沈明珠過來這,一方面是看戲轉換心情,另一方面則是想用現實告訴沈明珠:
「這一輩子,想要找到一個真心相愛的人並不容易,你已經比今天在場的絕大多數人都要幸運很多。」
離開會所後,沈明珠並沒有回食品廠上班,而是開著車漫無目的在街上晃蕩。
走街串巷的手藝人,路邊的攤販,頂著嚴寒辛勞打掃的環衛工,行色匆忙的人群,每個人都為了碎銀幾兩而拼盡全力。
她的矯情和驕傲在這些人面前,簡直就是在無病呻吟。
……
傍晚回到家。
推開臥室門,入眼便看到梳妝桌上擺放著一束明艷溫暖的黃玫瑰。
她掛起包包和外套,走到花前,拿起花叢中的卡片。
老婆大人:咱倆吵架歸吵架,但這和我愛你是兩碼事,一點都不影響我愛你。
桌上是新年禮物,提前送出,願博老婆大人一笑。
沈明珠掀起紙盒蓋,看到裡面的鉑金包有些意外。
不是意外品牌,而是包的顏色。
薄荷綠,她上輩子原本想在25歲時送自己的生日禮物。
「老婆。」
裴颺不知何時走到了身後,雙臂輕環住她腰身,「不生氣了好不好?我知道錯了,我已經給小戴安排去其他公司工作。」
沈明珠晃了晃手裡的包,「哪來的?」
「當然是買的。」
沈明珠輕哼:「這包想買就能買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