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
「四天後?」
「忙。」
「半月後?」
「忙。」
「半年後?」
「忙。」
「好。那現在談吧。」沈淮輕嘆了口氣。
但是李昭按住了沈淮試圖掀開門帘的那隻手,將其按在門框上,她幽幽地說道:「除夕那日,沈太傅進公主府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百般推脫的。沈太傅不必勉強,也不必下車了,就坐在車上吧,本宮讓人送太傅回府。」
沈淮有種預感,如果他真的走了,就再也沒有機會聽李昭吐露心聲了。
他反手握住了李昭的手腕,低眸望著那一張一合的瑩潤唇瓣,喉結無聲地動了動。
李昭歪著頭,笑了笑:「機會,轉瞬即逝,也許再也不會出現。」
沈淮靠近了些,與李昭鼻尖相抵,呼吸彼此交纏,一種強烈的失控感湧上心頭。
但他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李昭微微抬起頭,在他的唇上印下了一個很輕的吻,仿佛點燃了什麼熾熱的火焰,臉頰、耳朵紅了一片。
讓她想起了在山洞的那晚。
沈淮頭頂的好感度已經飆升至90了。
空氣漸漸升溫,沈淮將人緊緊抱在了懷裡,仍由那雙不安分的手四處點火,口腔里的空氣被一點一點地攫取殆盡。
「殿下……」情動而壓抑的聲音落在李昭的耳畔,掀起密密麻麻的癢意。
李昭忽而腦海里閃過一道靈光,眼波微動,推開了沈淮,笑吟吟地捧起他的臉:「剛才就當是沈太傅還債了,明日平安酒樓見。」
「殿下也太反覆無常了。」沈淮牢牢攥住她的手腕,聲音微啞,「殿下是不是以為你可以像上次那樣?」
「哪樣?」李昭的手指繞起沈淮散落的長髮,漫不經心地問。
這種散漫的態度令沈淮有種自己被玩弄的感覺。
對,玩弄。
他一直覺得,長公主對沈無憂就是玩玩,沒有當真,所以他放縱沈無憂。
但他無法接受,長公主對他也是這樣。
他要以身飼虎,但這隻虎卻在他死前百般玩弄羞辱他。
「是這樣嗎?」李昭回憶了一下,一把扯下了鑲玉的腰帶,手指鑽進了衣襟內,指腹撫過結實的腹肌,「嘖,手感好像比之前還好一點。」
李昭的一隻足尖踩在腰帶上,另一隻踩在沈淮的小腿上,有一下沒一下地安撫著,手也沒閒著。
沈淮悶哼一聲,一時間手忙腳亂,不知道先處理哪一個。
「殿下……」他的呼吸越發急促,根本說不出反駁的話,可臉已經漲紅了。
馬車還停在公主府外的小巷子裡,這會雖然沒什麼人,但萬一有人過來,他就名聲掃地了。
不行……
沈淮伸手輕輕推開李昭:「殿下,明日酒樓見,我會備好賠禮和酒菜,定會讓殿下滿意。」
李昭收回手,回味般地摩挲著手掌,她笑了笑:「好啊,明天見。」
正好地圖上顯示,林修竹正在往公主府的方向趕,不知道會不會撞上。
她下了馬車,讓馬車夫將馬車拉去沈府。
片刻之後,李昭正在沐浴,地圖上的沈淮和林修竹正好撞上了,兩人在同一個地點僵持了一刻鐘。
林修竹率先動身離開。
李昭沐浴結束,便上了塌,她隱約聽到外面有輕微的腳步聲,應該是林修竹回來了。
她掀起帘子,問道:「蘭馨,誰來了?」
蘭馨:「是林將軍。」
李昭:「讓他進來吧。」
「是。」
林修竹低著頭,神色晦暗不明,他拱手行禮,遲疑了片刻,才問:「殿下的那架馬車裡還有旁人嗎?」
「他還真的將自己藏起來了?」李昭輕笑了一聲,眼底透著玩味。
「是殿下的新幕僚?」林修竹仔細回憶了一下,他將金翎送回沈府後又回了一趟酒樓,包廂里只剩下沈無憂一人了。
「他哪肯當我幕僚?」李昭挑了挑眉,手指繞著床幔上的流蘇,「他看似是高嶺之花……其實更像是……顧影自憐的水仙花。」
每當沈淮看見她那顆同他一樣的野心時,他的心就劇烈跳動起來。可皇位只有一個,那麼他們必然對立,李昭對他產生了危險。
所以沈淮的好感度才這麼跌宕起伏。
林修竹不明真意,只覺得腦子裡的黑線繞成了一大片,分不清,扯不斷。但他唯一明白的點是,馬車裡的人不是陸平川,而是沈淮。
那陸平川去哪了?
「那殿下可要屬下做點什麼?」林修竹問道。
「什麼都不用做,回去休息吧。」李昭擺了擺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