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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撣了撣衣袖,看向下方作鵪鶉狀的兩位大臣,臉色略微有些不自在:「此案既然了結了,便到此為止吧。」

青田縣錢家仗著有榮家撐腰,與縣令勾結,賄賂縣令,在縣中魚肉百姓、禍害人家、強搶民女。錢明耀不僅縱容小輩行兇,還強買強賣,甚至收取所謂的保護費,威脅縣中其他鋪子關門歇業,私吞小作坊的微額利潤,強迫其交出獨門秘方,否則就打人砸店等等一干惡行。

錢家罪惡滔天,該流放的流放,處死的處死。

而殿中丞榮策先,因強搶民女,仗著榮家的名頭無視當朝律法,在殿前大放厥詞,出言不遜,罪加一等,處以絞刑,就地行刑。

朝會上。

開國侯榮嶼青跪在地上,頭磕金磚,聲淚俱下:「陛下、殿下,臣教子無方,臣有罪!但逆子榮策先與青田縣錢家所為臣全然不知情,還請陛下、殿下明鑑!逆子榮策先雖性子頑劣,可絕不會做出藐視王法的行為,請陛下、殿下明察!還他一個公道!」

開國侯榮嶼青,原任中書侍郎,後來在剛開國那年立下大*功,被皇帝封為開國侯,擢升為中書令。

如今榮家在朝中那是如日中天,能與之分庭抗禮的,只有國舅府卞家。

當下朝會暗潮湧動,不少人的心都在蠢蠢欲動,再看卞家的幾人,各個眼觀鼻鼻觀心,作壁上觀。

「朕深以為然。」晏端點點頭,他面目肅然,看向旁邊的皇后:「朕以為,或許是皇后曲解了。」

卞持盈眼皮未動:「陛下是說我危言聳聽?」

她看向下方:「開國侯也是這樣認為的?是我懷不軌之心,故意針對榮家?」

榮嶼青忙道:「殿下息怒,臣惶恐,臣絕無此意。」

「霍宸秋。」皇后冰冷肅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你來說說,當日的情形究竟是什麼樣的。」

皇后在上邊兒盯著,當日在場的大理寺卿彌深也在旁邊聽著,刑部尚書霍宸秋恨不能兩眼一翻暈過去。

他當初為何要牽扯進來?真是悔不當初!早知道就以公務繁忙為由,讓刑部侍郎來了!

他沒有辦法,雖然自己是皇帝的人,但在此情形之下,他不敢把當日情形加以渲染和誇大,只能老老實實復原那日情形,字字屬實,沒有摻假。

好不容易將一番話說完,霍宸秋頓感口乾舌燥,只盼皇后讓他趕緊歸位。

「你確定當時是這樣?」晏端雖知霍宸秋所言非虛,但還是寄予厚望,甚至盼望霍宸秋說兩句謊話也使得!只要能扭轉局面。

霍宸秋當然知道皇帝所盼,但他有苦難言,是萬萬不敢撒謊啊!不說皇后當日在場,還有彌深、錢明耀,以及周遭的宮人侍衛,隨便一問就能問出事實,他哪裡敢撒謊。

於是他在皇帝期盼的目光中低下頭去,顫顫巍巍:「臣所言,句句屬實。」

忽然,殿上響起一道突兀的聲音,將眾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彌深自人群中探出腦袋——

只見榮嶼青嘔出一大灘血,倒在地上,面色鐵青,昏迷不醒。

而大理寺卿站在群臣中,笑意隱隱,頗有幸災樂禍的意味。

聽說開國侯在朝會上被其子榮策先氣得嘔血昏迷,為眾人所津津樂道。

經查,與青田縣錢家勾結一事,乃榮策先一人所為,榮家其他人皆不知內情,開國侯榮嶼青因教子無方,罰俸祿半年。

朝中眾人唏噓不已,連忙約束家中小輩,以此案警示小輩們行事切莫行差踏錯。至於小輩有沒有入耳入心,便是另一回事了。

楊花榆莢無才思,惟解漫天作雪飛。

晚春至,初夏漸漸。

重翻舊案一事已至末尾,刑部尚書因病告假,刑部侍郎兼顧刑部大小事,無法抽身,晏端便讓彌深輔佐皇后收尾。

聽說晏端那日生了好大的火,還杖斃了幾個犯小錯的宮人。連宗太后也病了。

宗太后自然是要病的,畢竟榮嶼青都那樣了。

彌深聽後很是詫異:「他們……」

宗太后和開國侯?

他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有些卡殼了。

皇后看了他一眼,提筆在摺子上寫下「已閱」二字後,笑:「怎麼?不信?」

「殿下說的,我自然是信的。」彌深摸了摸鼻子,低眸看著摺子上的筆墨,作無語沉默狀,少頃,才低聲說道:「只是沒想到,他們會攪在一起,殿下是何時發現的?」

卞持盈垂眸合上摺子丟在一旁,繼續翻開下一本:「開國那年便覺端倪,近日才逐漸明朗。」

不,若不是有上一世的發現,恐怕她事到如今都不會知曉。

或許上一世是死到臨頭了,所以皇帝、太后一黨行事有些肆無忌憚,這才被她發覺。只是發覺甚晚,知曉再多也無濟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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