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持盈一邊批奏摺一邊叮囑朝玉:「但宗豫不一樣,他駐守邊城多年,那邊不如長安這般繁華,很適合打磨人,我聽說,宗豫有子宗琮、宗甫,前者用兵如神,後者冷靜睿智,不容小覷。再者,便是宗豫的夫人——樊宜,她好似是出身將門,有勇有謀,也是不能大意的。」
「我是怕屆時亂起來,你能防著這幾人出後手。」她抬手捏了捏鼻樑:「宗豫恐怕已經在做準備了,你我該打起精神來,好好應對這一場。」
遲月:「我都記著了。」
「殿下!」朝玉疾步進了殿來:「那邊有消息傳來。」
卞持盈立馬丟開筆起身來:「怎麼說?」
朝玉也有些激動,她語氣微喘:「……有殿下的詔書,再加上有福平縣主襄助,黎大人順利完成了殿下交代的事!」
卞持盈眼眸亮意驚人,她追問:「收尾的事,是誰在做?是不是卞繁?」
朝玉:「前有殿下手諭,荊州刺史暗中掃平了麻煩,眼下一切都塵埃落定了。」
「好……」卞持盈強行壓制住心中的激動,她落座椅中,陷入沉思。
遲月知道關鍵的時候要來了,也不研墨了,她與朝玉站在一處,靜候示下。
「遲月,你立即派人,給我死死盯好宗家、榮家的人,由不得有半分意外。另外,晏端那裡你也給我盯好了,不許他離開乾清殿半步!」
「是。」
「朝玉。」卞持盈轉頭看向朝玉:「你這邊負責滿朝文武的監督之責,宗家落馬,看誰最心急、看誰最焦心,最好是做好反臣的壓制準備。」
「是。」朝玉遲疑片刻問:「反臣?殿下是擔心有人隱匿身份想要禍害朝綱?」
卞持盈:「讓你警惕而已,自古以來,逢大事,總會埋下一些禍根。」
她望向窗口,眉目大放光彩,眼底閃著勢在必得的光。
武靖侯府。
武靖侯第二次出門被禁止,這是被變相軟禁了,闔府上下猶如燒開的水,激燥不安,沸騰不止。
「爹,這是怎麼回事?」宗琮看向宗豫,眸光沉沉,大有宗豫一聲令下,他就踏平這長安城的氣勢。
旁邊的宗甫問:「陛下呢?他現在在做什麼?怎麼好端端的,怎麼就一病不起了?」
「我猜他不是一病不起。」武靖侯夫人樊宜是一位英姿颯爽的婦人,她眉目硬朗,看向丈夫:「陛下應該跟我們一樣,被禁足了。」
「侯爺,我們該怎麼辦?」
樊宜冷靜分析:「此事突然,應該沒有那麼簡單,我想,和太后殿下崩逝一事有關。」
「不。」宗豫終於開口:「和太后無關。」
他看向妻子,眼眸沉定:「邊城可有消息傳來?」
樊宜:「三日前,樊摧來信報安。」
樊摧是樊宜的兄長,如今在邊城駐守,是邊城出了名的大將。
早年間,宗豫請旨駐守邊城,將樊家一同帶了過去。宗、樊兩家,如今在邊城,可謂是如日中天,稱是一聲「邊城小皇帝」也不過分。
「信上可有端倪?一切如常?落款呢?」宗豫再問。
夫妻多年,樊宜如何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於是正色道:「這信我看了三遍,從頭到尾,逐字逐句,沒有絲毫端倪,一切如常,落款也是正常,」
邊城是宗豫最後的退路,他不得不謹慎。
見他沉默,樊宜開口詢問:「侯爺,如今我們該怎麼做?」
「什麼也不做。」宗豫面沉如水:「此時宜靜不宜動,動則生變,不可妄動。」
他抬頭看著這片灰濛濛的天,眉目始終不慌不亂。
「可是一直這麼等著也不是法子。」宗甫上前問他:「父親,我們得有應對的法子,難道就這麼束手就擒嗎?」
宗琮:「我看,不如我帶著人殺出去!」
「愚蠢。」宗豫餘光掃過大兒子,擰眉:「這裡不是邊城,你殺出去又能如何?」
「我看未必。」樊宜思忖片刻,給出另一條思路:「若真到了窮途末路之時,大郎帶著人殺出去,一路往邊城去,興許還有生還的可能。」
宗琮一呆:「難道我們真到了這個地步了嗎?」
「外邊兒情況究竟如何,我們不得而知。」宗甫安慰兄長:「但我們還是得把所有退路想好,否則,就只能*坐以待斃。」
所有人看向宗豫。
宮裡一切如常,但還是有人早早聽見了風聲,言行舉止十分謹慎,就怕稍有不慎,被牽扯進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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