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永琚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這不都是貢緞做得?還有這做工,這刺繡,不好嗎?
更別說這鞋子了,鞋尖上墜了那麼大一顆明珠,鞋後跟處還有質地很好的翠玉,這還上不得台面?他在皇子所里都不捨得穿好嗎?
這時候的珍珠跟現代的可不一樣,可沒有什麼海水養珠技術,那就是需要人下海去捕撈的,弄不好就得把命搭在裡頭。
他當時是不願意穿的,還想把珍珠取下來做別的用處也行,但滿花嬤嬤說了,這上了鞋的明珠也不能用在別處了,他無奈只能躺平享受了。
可都這麼奢侈了,他母妃還瞧不上……
「你那是什麼眼神?」淑妃輕哼一聲,這兩年皇上跟皇后都在削減後宮的用度,瞧著倒是小家子氣得緊,算了,反正也礙不著她什麼事兒,隨他們吧!
她又叮囑了琉璃一堆要給他的東西後突然問,「你今日怎麼突然來本宮這兒了?」她又不是不知道,兩人算不上親密,今日也不是請安的日子,況且誰家請安大下午過來?
徐永琚想了想還是直說,「我聽說後宮又要進兩位娘娘了,所以我來看看你。」
他沒說得太明白,但是淑妃奇異得聽懂了。她噗嗤笑出聲來,「你不會覺得本宮介意吧?」
徐永琚尷尬地昂了一聲,也不是覺得介意,就是覺得後宮的女人其實還挺可憐的,進了宮就一輩子被困在這裡,她們這麼多人分享那麼一個男人,可那個男人卻同時有這麼多人,還不停有新人,還挺讓人唏噓的。
淑妃笑得停不下來,半晌接過桃情的水喝了一口緩了緩,「你說你這么小小一個孩子怎麼操心的事兒有那麼多?」
「宮中嬪妃有多少你知道嗎?」
徐永琚搖頭,誰知淑妃接著道「其實我也不知道,奇怪嗎?覺得我是高位嬪妃不應該?可我又不掌宮權,也不願意去結識她們,誰知道後宮中藏了多少妃嬪呢?」
不說嬪位以上的,六嬪以下許多人她真是連臉都記不清,就這還是皇上不貪戀美色呢……
想到這裡她又哼笑一聲,滿臉寫著不在意,「這一次選秀,宮中進了一位貴人,兩位常在」,有些不好跟孩子說的她都沒說,她們仨可至今都沒侍寢呢!
「本宮生了你,你外祖跟舅舅又得重用,這宮裡誰能給本宮臉色看?本宮的日子不要過得太舒服!」
徐永琚見她是真的不在意便也不再多說什麼了,這事兒上他真的沒啥發言的權利。
「而且要說起來他們倆進宮最生氣的得是昌貴人」,淑妃滿臉寫著幸災樂禍四個大字,當初她進宮,那人雖不敢當面說什麼,但是瞧不上她的態度表達的非常明確。
如今可好,哪怕有了兒子不還是個貴人?
最可笑的是之前她還能有些指望,畢竟之前純嬪那裡還沒確定位份,可如今她倆的位份一定下來,那就是說六嬪上坐滿人了!誰能給她騰地兒?
想到昌貴人如今的癲狂,她甚至久違地起了看熱鬧的心思。「說起來也是遺憾,那昌貴人如今居偏殿,宮中又無主位,皇上怎麼就沒讓新人跟昌貴人同住呢!」反正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態度表現的很明確。
其實她也知道不現實,就算昌貴人再招人嫌,她到底也是皇子生母,不看僧面看佛面,沒必要這樣委屈他們母子,宮裡又不是沒位置住了。甚至於如果真讓新人在她宮中壓在她頭上,那對她來說就不只是委屈了,是羞辱。
徐永琚陪著淑妃待了一會兒帶著一大箱子東西回去了。
見十三的目光落在那箱子上,徐永琚嘿嘿一笑,「咱倆十來年都夠用了!」
也不知道他母妃宮裡怎麼有那麼多適合小男孩的飾品,如今倒都便宜了他。
齊王府,齊王依靠在榻上朝著侍女叼著的菸袋吸了一口,「人找著了嗎?」
「是我無能」,趙亞夫很是慚愧,當初那縣令不分好歹非要把事兒鬧出來,一個官員不好直接弄死,他們就想著控制住他的家人、孩子讓他們閉嘴,剩下的人格殺勿論。
可誰也沒想到,那人竟然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