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允政沒忍住抖了一下,臉上的表情一言難盡,「行了行了」,到底他也放緩了聲音,「去洗洗臉,你是朕這兒的首領太監,以前現在將來,誰都不能給你委屈受,當好自己的差事就行。」從他被帶出來起季全才就跟在他身邊了,這麼多年的陪伴,他也不是不念舊的人。
秦封安排好其他事情後讓人打掃好戰場,剛準備巡視一圈若是沒問題便回宮稟報就見自己的副將滿臉倉惶地跑了過來,「將軍,將軍!」
「別急,怎麼了,你慢慢說!」他下馬趕緊扶起副將,就聽副將著急道,「末將派人去審問那些反賊,聽他們說齊王已經安排了人去城門還有皇城西邊兒點燃埋好的火藥!」
秦封的冷汗唰地就下來了,他恨恨地咬牙,這個老不死的狗東西,「你先趕緊進宮回稟皇上,想來他們也想以此來博弈,讓皇上放他們一馬,至少要讓皇上知道此事。」
自古東富西貴,也就是說皇城西邊兒基本都是住的些當朝大員,誰知道那些人狗急跳牆會做出什麼來?
若是真炸了那些大員的府邸,朝廷得少了多少棟樑之材?一時間那麼多官職空缺又得誰頂上?
還有城門,他大晉的城門若是被人炸了,他們這群人都得遺臭萬年!
「林九,趕緊安排人馬去城牆邊巡查,任何人不准靠近城牆,但凡有異動立馬將人拿下,再安排人排查城牆周邊看有無異樣!」
「劉光,帶一千人跟我巡查城西!」
秦封率領的人手瞬間便動了起來,副將進宮稟報,徐允政聽罷冷笑一聲,齊王府只會這些蠅營狗苟。
「著人將齊王提至宮中,讓大理寺跟刑部派人去審理齊王世子,朕只要結果,生死不論」,齊王那個老東西年齡大了,若是真用了刑保不齊話還沒說幾句,人就沒了。
齊王世子就不一樣了,年輕抗揍。
「季全才,拿朕的牌子去京兆府,讓府尹調動人手協助秦封排查,另外」,他頓了頓,「安排下去,做好城西眾人搬遷的準備。」
有些事就怕萬一,若是真來不及排查,他早就知道卻沒安排的事傳出去也會損傷他的威信,但總得做出取捨。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季全才小聲進來稟報,「皇上,反賊齊王已被帶到。」
「傳。」
齊王的蟒袍不知是經了誰的拉扯,如今已不像個樣子,松松垮垮地掛在身上,就連他那頭保養得宜往日裡也見不著什麼白髮的青絲也已散亂起來。
齊王見到徐允政也不跪,反倒是笑了起來,「小子,是本王沒斗過你。」
徐允政看著他這幅潦倒的模樣也沒嘲諷,反到是隨意點了點頭,「你的失敗早在十多年前便已註定,如今的結局是的自找的。」
齊王儒雅的面貌聽了這話終於扭曲了起來,「本王自找的?本王做了什麼?都是你這個心思深沉,背棄祖先的陰毒小人的不是!」
「我父親隨同太祖皇帝一同打天下,憑什麼他只能封王,只能跪拜在你們一家的腳下?憑什麼你爹順理成章得繼位,富貴尊榮得過了一生,我卻因當初是庶子被你父皇卡住脖子,不願讓我繼承王位?而你,」他突然指向徐允政,目光似利劍一般刺了過去,「你一黃口小兒,當初不過是一低賤宮女所出,也就是運氣好罷了,竟又爬到了我的頭上!憑什麼,憑什麼?」
徐允政懶得跟他爭執這些,齊王他可不止是庶子的問題,問題是他當初可還害死了嫡子!當然了,這也被老齊王給掩蓋了過去,也是因為這,先帝那個手鬆的皇帝才會卡他家王位的繼承,不過先帝心軟,到底還是同意了。
「你安排了多少火藥,又安排了多少人手?你若能從實招來,朕或許可留你一命。」
齊王哈哈大笑起來,目光似可噬人,「留我一命?留我一命?」他突然收了笑意,「你要殺便殺,我還能求你不成?至於他們」,他抬手向後一指,眼中滿是癲狂,「我要你最依仗的人陪我一同下地獄!」
「徐允政,你求我啊,你若是求我,你再看看我同不同意啊!」
看著他這幅迷了心竅的模樣徐允政皺了皺眉,「你當真以為朕不敢要了你的命?」
齊王冷笑,「要了我的命,徐允政,你怕不是忘了吧,本王手上可有太祖皇帝賜下的丹書鐵券,本王倒要看看,你怎麼要得起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