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晉有一點很好,它是保護女性可以擁有獨立財產的,比如說嫁妝,大晉女子的嫁妝非常明確,那就是女性的獨立財產。
這也是徐永琚非常生氣的原因,如果律法中沒有規定倒也罷了,哪怕是現代不也是摸著石頭過河,出現了問題或者新的社會現象,再給已有的律法打補丁。
可你現在明明有可以依據的法律法規,在本案中,梁氏的嫁妝絕對是獨立的個人財產,這是沒有任何爭議的。
至於後續她是否殺夫,是否因為殺夫需要從嫁妝里給予對方一定的補償,這是後話,這不能混為一談。
他這樣審理案件明顯是不合理也不合法的,這裡是京城,天子腳下,皇城根下,這裡都這樣瞎搞,那大晉的這條法律是不是形同虛設呢?
越想他就越生氣,用力得哼了一聲踩著少尹的腳便坐到了他本來的位置上去。
十三跟著踩了過去,十一左看看又看看,抿著唇踩了過去。見他們仨都如此,徐永承清咳一聲,目不斜視,嗯,也踩了過去。
等徐永錦要去踩的時候,少尹已經苦著臉收回了腳,他不大高興地瞥了少尹一眼,人家都能踩,就自己不能踩,怎麼著,瞧不起誰啊?
徐永琚看向府尹,「府尹大人,本皇子今日也聽了個大概,不知我能否說幾句話,不說斷案,但至少發表一下我的意見,可以嗎?」
府尹看著他那在問自己可以嗎,但實際上滿臉都寫著威脅,寫著你若是不同意就把你頭打掉的威脅,他只能苦笑一聲,算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就當哄貴人高興了,若有什麼自己擔著也就罷了。
徐永琚坐好,又示意衙役給其他幾人搬了椅子過來,幾人自動坐在他身後,興致勃勃地看著堂下,今日出來玩還能有這麼個經歷啊!
旁聽的人又是激動又是好奇的,本以為看看國公府小姐的熱鬧也就罷了,還能看官爺的熱鬧啊!
還有這皇子不愧是皇子,瞧著小小年紀說話做事都跟一般孩子不一樣,也不知道皇上他老人家怎麼教養的!
眾人議論紛紛,梁靜春看著徐永琚幾人眼中閃過一抹激動,她不認識什麼皇子,但是方才那位少尹對自己的惡意她可是感受得真真切切的,而這位皇子也為自己說話了,由他來審,哪怕是孩子過家家她也願意配合。
至於連金松臉色就不大好看了,但是他就算心裡有意見也不敢直接說。
徐永琚清了清嗓子,「我是大晉當朝十二皇子,身邊的兩位是十一皇子跟十三皇子,另二位是瑞王府的公子和燕王府的公子。今日之事我們方才也聽了個大概,因為一些特殊原因,今日由我審理此案,連金松、梁氏,你二人可要申請迴避?」
說著他又解釋了一下,「就是如果你們認為我跟此案有利害關係,比方說我是你們誰的親眷,又或者我收了你們誰的銀錢,那你們都可以申請迴避,申請由他人審理。」
梁靜春趕忙道,「民婦不申請,民婦相信十二皇子能還民婦一個清白。」
連金松在心裡叫苦,他想申請啊,他還想把方才的少尹申請回來呢!可他敢嗎?十二皇子說得好聽,可你瞧瞧他看自己那個眼神,他咬了咬牙,「學生不申請。」
徐永琚滿意地一笑,十三眼中閃過一抹笑意,這孩子真有興致。
「連金松,本皇子問你,你可確定要休妻?」
連金松看了梁靜春一眼,心裡其實還挺不舍的。梁靜春無論是家世還是長相,或者管家理事的能力都不俗,但是性子太傲,一點沒有女人的溫婉柔順。
「稟皇子,學生並非一定要休妻,只是梁氏與學生成婚多年一直未育,學生不能無後啊?好不容易學生有了後,她又不願意接納學生的孩子,學生實在是沒有法子了!」
見他唱念打坐的模樣就招人厭煩,徐永琚壓下心頭的噁心看向梁靜春,「梁氏,我問你,若連金松堅持要納那人為妾,你可願意?」
梁靜春咬牙,「民婦不願意,還請皇子容稟,民婦並非善妒的女子,從民婦與他成親時起,他屋裡的兩個通房便已提為了妾侍。後來又陸陸續續為他納妾五六人,只要他想,只要那女子是自願的,民婦都允了,都將人抬到了府里,民婦自認並無對不起他連家。且民婦嫁進來後伺候婆母,侍奉公公,至今也已為公公守孝18個月,民婦自認行事無可指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