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尹心裡有些無奈,十二皇子這麼旗幟鮮明地為梁靜春說話讓他也很難做啊,他也只好問道,「梁氏,你方才說你夫君在外置辦了外室,還想納外室進門,為此才引發出的後續之事,你可有證據?」
梁靜春點了點頭,「他所納的外室以前的夫家姓陳,丈夫三年前去世後便自己帶著下人住在鑼鼓巷裡,民婦聽人說」,梁靜春臉上閃過一抹難堪,剛要說話就被連金松打斷,「你不要攀扯些亂七八糟的,你以為你扯上她了咱們之間就能恢復如初嗎?梁氏,你犯了咱們大晉律法啊!」
梁靜春不屑地哼了一聲,「我攀扯她?從我嘴裡說出你跟她來我都嫌髒了自己的嘴!」
「你當誰不知道呢?她從單獨住出來起便在那鑼鼓巷裡掩門做了暗門子,因為她並非名面上官府登記的娼妓,不少人偷偷去她那里找樂子,你便是其中之一!」
「暗門子啊!」徐永琚身邊的人聽到這更是激動了起來,「聽這女人的意思,保不齊平日裡光顧她的人中還有不少官宦呢!」
「咱們大晉不許官員狎妓,那些人便不敢去秦樓楚館,原來都是找了這些暗門子啊!」
連金松臉色一變,不是為了自己擔心,而是怕這事兒牽扯出別的人來。
「梁氏,你不要胡亂攀扯!婉兒只是喪夫後寡居,並非你所說的什麼暗門子,你若是再胡亂污她清白,我定要你好看!」
「人家已經夠好看的了,不像你,一個爛黃瓜還好意思在這里唧唧歪歪!」徐永承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見幾人都瞪他,他趕忙捂住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們繼續!」
連金松被這麼一打斷也氣得不行,轉頭看向府尹,「大人,此事涉及我們府上的私事,可否請無關人等回避?」
還沒等府尹說話呢,徐永琚便冷笑一聲,「我們確實是不知道你們這些來龍去脈,我本來還想著繼續聽聽看呢,但你如果不讓我聽倒也成,我不如去那個什麼鑼鼓巷找人好好查查,看看那寡婦房裡平日裡都去了些什麼人吧?」
連金松聽出他在威脅自己了,他怒視著徐永琚,徐永琚只挑了挑眉沒再繼續說話。
其實要真論起來,在現代的時候這種涉及到個人隱私的案件那也屬於是不公開審理範疇的案件,但是今天這事兒里本來也就涉及連金松跟那個寡婦的一些不能見人的事情,倒不涉及到梁靜春的什麼,他憑什麼要回避?
府尹看向他,「可還要人回避?」連金松不語,府尹也沒追著問。
「梁氏,你繼續說。」
「好」,梁靜春繼續道,「前些日子連金松找到民婦說要納那寡婦為妾侍,將她娶進門,民婦調查後知道了這個情況,民婦自然是不依的,他便說民婦無所出,要休了民婦,還不許民婦帶走任何嫁妝。」
「民婦雖只是一普通內宅婦人,但民婦自認從未做過任何對不起他連家的事情,也未有任何錯處,他憑什麼休棄民婦?」
「這幾天鬧得厲害,他都已經搬到鑼鼓巷去住了,今日一早他便回來了,還不依不饒地要將民婦的幾副字畫拿去當了,說要給那寡婦重新置辦一套宅子。」
「民婦如何能同意?民婦嫁妝里的東西都是亡父生前一點一點置辦的,便是自己拿出來用民婦都捨不得,更別說當了給他養女人!」
連金松的臉皮被扯了下來,一時間氣得臉上通紅,氣兒上不來,不停地咳嗽,梁靜春看都不看他一眼。
「那這便是你的行兇動機了!」少尹冷笑一聲,「你深恨連金松想要休棄你,還想要謀劃你的嫁妝,所以你盛怒之下便打算捅死他對嗎?」
「民婦沒有!」梁靜春趕忙辯解,「那刀是他帶上門的,若非民婦機靈,也早就死在他的刀下了!民婦不過一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便是民婦真有了除去他的心思,民婦又何必需要以身犯險呢?」
「說得對!」徐永琚吼了一聲,方才少尹說的動機其實是成立的,所以他沒有立馬反駁。
但是也許他對這人有偏見吧,反正他看到他,聽到他說這些話就很煩,就想不分青紅皂白地將人給臭罵一頓!
少尹剛想說什麼就見方才去梁國公府的衙役回來了,他忙讓人過來問道,「國公府可有說什麼?」
梁靜春哪怕沒有對國公府抱有期望,但內心還是忍不住有些期待,也看了過去。
「國公府的意思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如何與國公府已經沒什麼關係了!請大人秉公執法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