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妃眼中滿是悲憤,說完這番話後癱坐在了地上,「皇上,您何時給過臣妾機會啊?臣妾就這麼招您厭棄嗎?若是如此,您當初又為何要讓臣妾進宮?」
想到初見徐允政的場景,龐妃似笑似怨,「也許臣妾本便不應入宮,便也不會受這般羞辱了!」
徐允政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半晌突然笑了起來,「龐妃,你若是記不起來了朕便幫你回憶回憶,你並非是經過選秀入宮,而是你爹向朕多次陳情說你愛慕於朕,哪怕不求名分也想入宮陪著朕。但你從入宮起便是妃位,朕何時虧待了你?」
當初自己才登基沒多久,龐萬言本人不足為懼,但他還有父親留下的餘蔭,自己也存了利用的心思才將人接進宮來的。
「對你、對老四朕自問沒有虧待過,當初十二還小的時候,你買通淑妃身邊的宮女將他的窗戶打開又將他身上弄濕意圖害死十二,你當真以為沒人知道?」
龐妃臉色大變,「你,你怎麼知道?」可轉念一想她又冷笑起來,「皇上您分明知道卻也沒有處置臣妾,臣妾還以為您與十二那個小崽子是何等父子情深呢,不曾想竟也未將他的性命放在心上!」她笑得癲狂,「皇上,您說十二皇子知道您是這麼一位父皇嗎?您的愛將秦家父子又知道您是這般對待他們的血親嗎?」
徐允政挑了挑眉,「你又怎麼知道他們不知道?」
見龐妃愣住,他招呼一旁的人,「龐妃身子不適將其送回宮中養病,無詔任何人不得出入!」
龐妃在御前的宮人來扶她時才反應過來自己又情緒上頭說了一大堆沒用的話,自己父親的事情一點兒沒有解決,「皇上,皇上,一切都是臣妾的錯,是臣妾對您不恭敬,是臣妾心狠手毒殘害皇子,是臣妾嫉妒心作祟,都是臣妾的不是,您別因為臣妾的過失而害臣妾的父親啊!」
她不顧眾人的阻攔向前撲想抱住徐允政的腿,徐允政輕易躲開,眼神冰冷,嘴裡的話更是讓她心裡發疼。
「你在這為你父親求情,可宮中那個妙答應是誰的人你不會不知道吧?她又是為什麼入得宮你也不知道?龐妃,你將你父親視為依靠,可如今看來你父親卻並未將你當做指望啊!」
聽著他誅心的話龐妃痛苦地嘶吼,「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是父親唯一的女兒,我父親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
徐允政冷笑,「也是朕的不是,倒應該讓妙答應生個兒子讓你死了這條心才是,是朕這個做丈夫的不夠體貼了。」
他揮了揮手,在龐妃的哭喊聲中她被人拖走了,徐允政目光落在遠處不知道在想什麼,半晌輕嘆一聲又繼續回御書房了。
「七弟,你說這可如何是好啊?」四皇子滿臉惆悵地坐在七皇子面前,「我也不求我外祖能為我做些什麼,但至少別拖後腿啊!」
七皇子低頭掩去眼中的不屑,若是沒有他外祖,他這個四皇子就是個屁!
「如今可好,粘上這樣的事情便是洗清了將來也難再做人!」況且他也沒好意思說出口,他外祖真的清白嗎?未必吧?
七皇子放下茶杯安慰道,「四哥也不必如此擔心,如今父皇也不過是讓大理寺和刑部去審理此案,也並未將龐大人撤職更未入獄,而暫代龐大人官職的司大人也只能是暫代,日後等龐大人證明清白了定是能官復原職的。」
四皇子像是飲酒一般將一杯茶一口悶了下去,鬱悶又有些愧疚地道,「老七啊,是哥哥對不起你,哥哥還說日後封你個鐵帽子親王呢,如今卻又生出許多波折!」他話音一轉,「不過你放心,你好好給四哥出主意,四哥不會虧待你的!」
七皇子笑得靦腆中卻又飽含感激,「若不是四哥庇護,弟弟在這宮中還不知要過怎樣的日子呢!」
四皇子輕笑了一聲,語氣中卻滿是鄙夷,「不是我說你啊老七,你說你雖然出身低微但十三那個小崽子跟你出身不都一樣嗎?他日日跟在十二身後耀武揚威,怎麼到了你這裡便被人欺負得毫無還手之力?老七你可太沒用了!」
七皇子笑了笑,「我又如何能和十三比?」他咬緊了後槽牙,這個蠢貨,他真是恨不得一腳將他踹翻在地,將壺裡的水澆在他的腦袋上,再抄起花瓶砸上去,用那碎片將他不會說話的嘴剜下來。
什麼東西,如今都落魄成什麼樣子了還好意思在自己面前裝模作樣?
「不過說起來此事龐大人若無礙也就罷了,若是真有個萬一那五哥肯定得偷著樂了!」說完他狀似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嘴,「瞧我,我也是胡說的,四哥不要當真。」
四皇子聞言皺起眉頭,「老五?怎麼,他背後嘀咕我被你聽到了?」
七皇子一窒,蠢貨!
「四哥不知道嗎?戶部若沒了龐大人,主事的侍郎木意達木大人可是從五哥他外祖的書院出來的,而且算是他外祖的嫡親弟子了。若龐大人真不成了,司大人又不可能長久在戶部待著,那戶部豈不就是木大人的天下?保不齊下一個尚書就得姓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