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就被人猛地掐住脖子,按在宮牆上,動彈不得。
蘇御雙眼赤紅,周身散發出一股令人窒息的怒氣:「你碰她了?」
他被鎖住喉嚨,面部充血,說不出話,拼命捶打眼前的手臂。
周生承從未見過蘇御發這麼的火,手心滲出了冷汗。
忙握住蘇御的手腕:「大人,快鬆手,他是當朝國舅,傷不得。」
蘇御泛白的手,愈加用力,好似誓要將寧國舅的脖子粉碎。
這時寧國舅突然渾身一軟,閉了眼。
蘇御鬆了手,寧國舅頓時倒在地上,周生承驚得臉色煞白,喊了好幾聲,他也不動彈。
蘇御掏出帕子,嫌棄地擦擦手,又反手往寧國舅身上一扔。
「裝死。」
語畢,寧國舅倏地睜開眼,一股腦跑出去老遠,又突然停下身,滿臉怒色朝蘇御大吼:「老子就是碰她了,那一晚,我摟著她的腰,她摸著我的屁股,你再能耐她也不稀罕你,她就喜歡我。」
蘇御猛地一回身,眼中閃射出一道攝人的寒光,寧國舅只覺一股涼意竄到了後背,轉身就跑。
周生承身形一晃,扶著宮牆才站穩:「這下完了,雲若算是徹底被他毀了啊~」
蘇御臉色陰沉得可怕,回頭瞪了一眼周生承,那一眼讓人心臟猛地一跳。
周生承垂著頭,直到那抹朱紅色的袍子從眼前消失,才匆忙往家趕去。
剛進紫雲院就見大兒媳正與周雲若拉扯。
「你說,將來讓我的玉姐兒怎麼嫁人,外面都傳成什麼了,你自己不要臉皮,還要連累家裡的姑娘。」
周雲若冷聲呵斥:「放手,我誰都不會連累,我會離開周家,自立門戶。」
「住口~」
周生承沉著臉上前,裴芙見他來,鬆了她的胳膊,紅著眼道:「父親,您得給玉姐兒做主啊~她本是要與魏家九公子相看,就因為二妹狀告夫君,魏家今日來了信,說此事作罷,這以後可怎麼辦啊?」
周生承面色難看:「你先回去,此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父親」
「回去。」
嚴厲的口吻,顯然是動了怒氣,裴芙咬著牙,瞪了周雲若一眼:「你最好自立門戶,離開周家,不然我跟你沒完。」
說罷,氣沖沖地走了。
屋內
周生承猛地一拍桌子,怒道:「說~你與寧國舅是怎麼回事?」
周雲若眼睫一顫,自小到大,伯父從沒對自己發過火,心虛地低著頭:「我與他能有什麼事?」
「還敢撒謊,是不是非得逼我對你動用家法?」
她打量著伯父的神色,心頭一驚,頓時雙膝一跪,只得將那日被擄走的事,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周生承猛地站起身子,指著她:「這麼大的事,你也敢瞞著我,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伯父,還有沒有這個家,那寧國舅現在一口咬定你失身與他,如今可怎麼是好?」
周雲若倏地抬起眼眉,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她的嘴巴微微張開,卻一時說不出話來。
周生承緊皺眉頭,滿臉愁雲,原地踱步:「三日後是你祖母生辰,之後你就動身回平洲,不是伯父心狠,是你繼續在這裡,那寧國舅定會揪著不放。」
她壓著眉道:「伯父,我要自立門戶,去衢縣。」
「胡鬧,你孤身一人去衢縣做什麼?聽伯父的先去平洲,待風波停了,我給你尋一個地方官員,你好生嫁了,以後也有個依靠。」
「我不回平洲,我要去衢縣。」
周生承怒目一瞪:「這一次我不會由著你了,便是綁也要把你綁去平洲。」
周雲若又垂下眉眼,伯父這是動了真格,她堅持也無用,不過再嫁是不可能的,她好容易才恢復自由身,想了想,不如先回平洲,待上一段時日再去衢縣。
「伯父,我答應你回平洲,還請您讓我自立門戶,雲若不想因為自己,連累家裡小輩的婚事。」
「不行,這個家還是我做主,你也不用顧忌裴氏,那魏家九郎除了家室,其他都平平,這樁婚事我本就不看好,其他人你也不必顧慮。」
「你狀告閆衡雖是悖逆,可他與人私通在前,那張家夫人又死得不明不白,回頭打發張家人在外說道說道,這事傳出去,明理的人家也不會再說什麼,不明理的人家,咱周家的姑娘也不能嫁過去。」
第69章 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