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有的呼吸和話語都被剝奪,微微窒息下腎上激素一路飆升,白光在眼前炸開又湮沒,一直到過了不知道多久之後才終於被放開,時今偏過臉大口大口地喘息著,眼睫濡濕成一片。
他惱怒地抬腿要踹,下一秒突然碰到了一個堅硬的存在。
時今一下就僵住了,單薄的身子幾乎要彈起來又被制住似的一動不敢動,雙眼圓睜靜愕了一會兒終於有些結結巴巴地開口,
「我,我明天還要上班…」
如果今晚要來的話,他明早一定會起不來的…
「嗯,」所幸秦聿理智尚在,低頭在他眉心處親了親,「我知道,不鬧你了。」
手上桎梏被鬆開,壓迫著的起身後身上倏地一輕,秦聿替他理了下皺掉的領口,
「我去洗個澡。」
剛轉身要走,衣角處卻傳來一股小小的力道,
——秦聿挑了挑眉視線看過去,燈光下青年低著頭雪白耳尖紅的滴血,
時今囁喏著聲音輕地幾乎聽不見,「我可以幫你…」
凌晨兩點。
主臥厚實窗簾將光線全部遮擋,室內私密而溫暖,秦聿半裸著站在床邊,精悍流暢的肌肉上帶著幾處不太明顯的抓痕。
床邊微微下陷,是秦聿坐了下來,憑藉極佳的夜視能力注視著時今沉睡的面龐。
青年眼尾還帶著未消散的薄紅,被汗濕的黑髮凌亂搭在額前,側邊柔軟家居服領口微張,露出極為纖長線條優美的一截脖頸,只是那白瓷般如玉的肌膚上卻遍布了青紫密密重重的咬痕與吻痕。
而此刻時今就這樣毫無設防的安然沉睡著,仿佛他是他能極為信任交付的人。
不遠處唯一一盞昏黃夜燈無聲晃動,映得秦聿深刻五官上神情晦暗不明,唯有眼中光芒微閃,間或顯出幾分不動聲色的冷色。
白天照片上女人的臉再次浮現在眼前,記憶中綿長陰冷的冬季襲來,——那是他在岩城過得第八個冬天。
十一歲時因為打碎了,在元旦家宴第二天被送到岩城從未見過的外祖母家,打扮整潔面容已顯衰老的婦人站在門口陰冷眼睛盯著剛從計程車上下來的他,背後老舊的木門像森然巨物張大的黝黑的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