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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映鶴溫文爾雅,聽了阮鉞的話,不僅沒惱,反而直白坦誠地說:

「我喜歡小談,發乎情止乎禮,當然問心無愧,但你好像根本不懂什麼是禮貌,你覺得你認識他的時間久,就一定很適合他嗎?我看也並不見得。」末了,捎帶上兩聲意味不明的笑。

阮鉞皺起眉,聽到「我喜歡……」的時候,腦子裡就轟的一聲炸開了。

「你,喜歡,他??」

阮鉞感到難以置信,心裡除了憤懣的感情,還有一點難以言喻的妒忌。

喜歡談意惟這件事,到現在他都還沒辦法直白地說出來,而電話那頭的人,竟然就這樣輕巧地承認了,那種理所應當的語氣,就像是在敘述今天中午多吃了一碗飯。他抖著嘴唇想指責對方,三十多歲的人,喜歡一個小那麼多的男孩子,到底還要不要臉。

「喜歡一片雲,喜歡一朵花,喜歡談意惟,有什麼問題嗎?」

遲映鶴慢悠悠地,話說得很浪漫,卻透著故意為之的諷刺,好像意有所指,指的是某些人把如此簡單的事當作愚公移山般的苦行,很可笑地抱著不知道哪兒來的思想包袱負重前行時,卻不知同路人早就「輕舟已過萬重山」了。

阮鉞在校園裡亂走,四處環顧找了顆樹靠著,避免因為氣到頭暈而左腿絆右腳摔倒。

他想發火,很想發火,一股怒氣從腹腔一躥而起,什麼雲,什麼花能跟談意惟比?談意惟是人,有感情,有主體性的一個人,怎麼能像喜歡某個物件一樣喜歡談意惟?這感情未免也太輕浮,太不尊重人。

他剛剛見了陳序,本來情緒就不穩定,這會兒被遲映鶴遊刃有餘地一激,又有點噁心反胃的難受。

他靠著顆粗壯的大槐樹,深吸一口氣,決定不再和遲映鶴糾纏,撇開一切令人不爽的話題,直接回到正題,問:「舉報人,你到底查不查?」

「嗯。」遲映鶴也點到為止,沒再說什麼,很爽快地應了下來,因為這會兒他正在外面見朋友,兩個人約好晚上再詳談。

到了晚上,兩人的談話就被談意惟發現、打斷,之後阮鉞也沒能繼續跟進調查的進度,但遲映鶴確實是一直查了下去。

這次,遲映鶴來電告知,基本上查清楚了,拍照片的人應該是濱大藝術學院大四的一個學生,名字叫程覺。

阮鉞當然不認識程覺,只覺得非常意外,原本他以為這種舉報應該是出自同級生之手,一個大四的學生,這會兒連畢業答辯都完了,來舉報一個沒什麼利益衝突的大二小孩兒,到底有什麼目的,什麼好處?

從飢餓的學生中擠出來,他回到家,還是一到家就吃上了談意惟的愛心午餐。

但今天談意惟看上去比昨天更多了點心事,沒有很興奮地來迎接他,吃飯的時候還一直走神,夾起青菜差點餵到鼻子裡去。

阮鉞抽出紙巾給他擦了擦,很光明正大地攤手,說:「給我看你的手機。」

「啊?」談意惟回神,「看我手機幹嘛?」嘴裡疑惑著,手上卻很聽話地把手機掏出來,放在阮鉞向上的掌心裡。

阮鉞熟練地解鎖,打開微信,搜了「程覺」兩個字,果然在好友列表里發現了這人。

檢查了一遍聊天記錄,發現這個程覺居然跟談意惟告過白,被拒絕之後,還花言巧語,想誘騙談意惟和他一起做社會實踐。

阮鉞想起來了,這人曾經來過家裡,當時看見自己從臥室出來,還問談意惟兩人是不是在同居,在談戀愛。當然了,那時候阮鉞大為光火,很兇地發了脾氣,這人就被嚇得再也沒出現過。

談意惟見阮鉞盯著手機,表情越來越難看,好奇地探過頭來,看了一眼屏幕,發現是自己和程覺的聊天界面,心裡一沉,知道阮鉞應該是查到了些關於舉報人的蛛絲馬跡。

不是說好不查了麼,他又有點不高興,但情緒已經不像一周前那麼激動了。

考慮了一小會兒,他拖著椅子坐得近了些,把有人來加他好友,告訴他舉報人就是程覺的事跟阮鉞匯報了一遍。

上午吃完早飯,談意惟還是通過了好友申請,那人的暱稱叫「一顆豆子」,自稱是個不願透露真實姓名的同班同學。他告訴談意惟,大約半個月之前,程覺拿著拍到的照片在線上聯繫過他,想借他的手寫一封匿名信去舉報,畢竟在保研邊緣的同學,能打掉一個競爭對手,就多一分被選上的希望,比較急功近利的人,其實很難能經受起這種誘惑。

「一顆豆子」說他並沒有答應程覺,後來程覺應該是找到了其他人代為舉報。昨天,豆子看到了談意惟和輔導員在院群里發的澄清消息,覺得程覺實在太卑鄙,根本就沒有所謂的證據,想害人,還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讓別人代替做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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