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梁孟津停下來,垂著眼輕輕喘息:「我不會多想。」
喻嘉不解:「那你——」
「想和我做嗎。」
突然地。
喻嘉覺得自己可能被定住了,耳畔甚至能聽見窗外呼呼的風聲。
可細雪只是安靜地落著,今夜無風。
那是梁孟津溫熱又緊繃的呼吸聲。
左胸口下怦怦跳地肆無忌憚,猶如凌亂又震耳欲聾的鼓點,她張了張口想說話,緊張到眼神忍不住亂瞟:「……什、什麼?」
他將人困在沙發與臂彎之間,侵占她視線的全部,目光深靜又克制地重複了一遍:「和我做。愛嗎?」
喻嘉被迫直視著這張近乎完美卻又極有侵略性的臉,醉酒那晚他也是這樣垂首看著她,喻嘉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嗓。
從沒人給過她這樣直白的邀請,特別對方還是那個素來沉冷禁慾的梁孟津。
「我……」
梁孟津握著她的手,引導著貼向自己的腰腹,狹長的眼睫垂下一片陰影:「要麼。」
不知是他的話燙人還是腰腹的溫度燙人,喻嘉蜷著指尖縮回來,漲紅了臉說:「今天不行,我——」
她的話還沒說完,只是一息間,面前的人便朝後退開一段距離,眼中似有某種黯淡的情緒。
「好。」梁孟津說。
也許七八年確實是很大的差距,哪怕心理上能強迫自己接受另一個人,身體上的生理本能卻依舊無法接受。
即便如此,他卻總是忍不住每天試探一點。
梁孟津眼中情緒未褪,抬手整理好她耳際的碎發,起身坐到她旁邊。
喻嘉身旁沙發陷下去一塊,下一瞬,聽見他溫沉的嗓音說:「周煜馳在京市宏立醫院。」
這話題未免轉得太快,喻嘉臉頰的熱意還未褪去,更加茫然:「他?他怎麼了?」
梁孟津語氣平靜:「割腕自殺。」
「什麼?!」喻嘉倏地一驚,眉心緊蹙。
「別擔心。」他低冷的眸光動了動,溫聲解釋說:「他沒想真的自殺,只是藉此威脅他父親。」
喻嘉從沒想過周煜馳還會鬧到這種程度,擔心有之,但更多的是震驚。各種複雜情緒摻雜一起,她多問了一句:「他為什麼要…?」
梁孟津神情未變,抬眼看向她:「為了見你。」
「周紹宗一個月前將他禁足在英國,直至他答應與宋暖結婚為止。但他不肯,執意要回國見你,所以——」頓了頓,他繼續說:「與宋家的聯姻確實是他一手策劃的,不過他的確只當做是權宜之計,沒有想過要假戲成真。為了見你一面,他豁出性命賭了一次。」
他冷靜地陳述著,目光自始至終都在喻嘉身上。
須臾,梁孟津說:「嘉嘉會讓他贏嗎。」
喻嘉微微睜大了眼,心底輕輕震盪。
說了這麼多,他是怕她會放棄這段婚姻,轉而回到周煜馳身邊?
她看起來像依舊對周煜馳余情未了嗎?
所以剛剛那什麼做不做的也是他的試探?
喻嘉看著他,眼眸更加清泠透亮:「梁孟津,陪我去一趟醫院可以嗎?」
「……好。」
晚上十點五十,宏立醫院。
車停在醫院門口,這個點人並不多,街上很安靜,不遠處隱隱約約傳來聖誕夜的音樂。
下車後喻嘉便往貴賓住院部大樓走去,梁孟津沉默寡言地跟在她身旁,夜色中看不清神情。
到了三樓,梁孟津停下:「我在這等你。」
喻嘉沒有意見,點了點頭。
那抹纖瘦的身影越走越遠,她在其中一間病房門口站定一會,接著便抬手敲門。
梁孟津看著她消失在自己的視線里,而後仰靠著身後的牆慢慢闔上眼。
既要人,又想要心,是他太過強人所難了嗎?
如果他現在就將那些海城的過往說出口,她是會驚喜多一點還是厭惡多一點?
沉默半晌,他拿出手機打給一個備註為程工的人,嗓音在靜夜中聽來略微沙啞:「相機修好了嗎?」
程工說:「梁總,您給我這款ccd款式比較老,是很多年前的產品了,幾年前這款相機就已經停止生產了,我們正在研究,大概還需要一周時間。」
「不用了,」梁孟津呼吸微沉,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攥緊:「讓何言禮明天帶回來。」
程工愣了愣,前幾天這位大佬才將相機親自送到他手中,請他幫忙修理。這才過去沒幾天,怎麼又臨時變了主意?=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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