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嘉進去一趟出來不過七八分鐘,但卻沒在走廊看見梁孟津的人影。
她四下看了一圈,拿出手機想打個電話,卻發現已經沒電了,只好到一旁問護士站守夜的小護士,「您好,請問剛剛在這裡的那位先生去哪兒了?」
小護士抬起頭說:「沒注意,好像走了一會了。」
「好的,謝謝。」
今夜的雪越下越大,住院部樓下的樹影重重疊疊,路燈下的枝葉沾著純白的顏色,就連石子路旁的長椅也堆了一層細細的白雪。
喻嘉呼出的氣化成白霧,夜深便更冷一些,她記得梁孟津的車裡好像放了暖寶寶,早知道就貼幾張了。
「他先走了嗎?」喻嘉兀自嘟囔一聲,不自覺地癟了癟嘴,單手弗開長椅上的薄雪坐下,抬頭望著今夜的天色。
雲層很厚,沒有月亮。
要等天氣更好一點,才能去天文台觀星。
「你喜歡上我哥了,是不是。」
靜坐著,腦海里突然響起周煜馳剛剛對她說的話。喻嘉還沒來得及細想,小腹忽然一陣絞痛,熱流翻湧,不一會,額際慢慢滲了些冷汗出來。
「梁孟津…」她咬著牙,情緒很壞:「大混蛋,說要等我,結果自己走了,難怪你二十八年都沒有對象,誰要喜歡——」
「嘉嘉?」
音色如這天一般的冷感。
喻嘉艱難地仰起頭,看見一道頎長挺括的身影邁步自石徑另一頭過來,一半臉被路燈照著,一半隱在樹影里,周身的侵略感愈發強勢。
手貼在耳邊,應該是在接電話。
光影勾勒出男人優越的骨相,漫漫雪夜之下,狹長的眉眼盡顯沉冷鋒利,天生的上位者,顯得那麼高不可攀。
這樣一個人,真的會喜歡她?
喻嘉重重地吸了一口氣,鼻尖酸澀地仰著腦袋:「你去哪兒了,我肚子好疼啊。」
小姑娘捂著腹部,一雙漂亮的眼睛盈潤著水光,唇角緊緊抿到發白,似乎是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坐在這向他控訴。
只一息間,梁孟津冷聲掛了電話,急步過來在她面前單膝蹲下,蹙眉摸了摸她的額頭,眼神變得焦急:「是不是喝咖啡了?」
喻嘉盯著他搖頭:「沒有。」
梁孟津當即道:「我們去看醫生。」
言罷,他俯下身要來抱她,長手橫穿過喻嘉的腿彎,另一隻大手掌在她腰間。
喻嘉掙扎著不讓他抱,雙腿小幅度晃了兩下表示抗拒:「你不要這樣抱我,放我下來…」
總覺得要血流千里。
只是這樣一來,小腹更加絞痛,疼得她不自覺閉了閉眼。
只是見他一面,就連抱也不讓了嗎?
「寶寶,乖一點。」梁孟津深深嘆一口氣,落在她腰間的手不輕不重地按了按,讓她坐在自己腿上,低聲安撫:「剛剛是外祖給我打電話,沒想丟下你先走。除了肚子不舒服,還有別的不適嗎?」
不知道是哪句話令她安靜下來,他的懷抱寬大又溫暖,喻嘉輕嚶幾聲縮著肚子:「沒有了,真的不用去看醫生,我就是生理期肚子疼而已……」
身旁之人一僵,他緩了會突然反應過來。
所以她說的今天不行,原來是指生理期嗎?
梁孟津愣了半晌,回過神:「那我抱你回車上?」
「不要。」她慢慢睜開眼,軟聲道:「梁孟津,你可以背著我嗎?」
一分鐘後,喻嘉勾著他的脖頸靠趴在他背上,她伸手拂開落在梁孟津肩膀的雪花,滿意地將下巴抵上來。
梁孟津將人穩穩托住,側過臉關心:「要是難以忍受就不要強撐,可以讓岑醫生來家裡一趟。」
「真的沒事。」忍過那一陣絞痛,接下來的疼便是可以忍受的程度。
「好,回家給你熱牛奶。」
不遠處漆黑的樓道下,周煜馳追出來時便看到這一幕。
女孩安靜地趴在男人寬闊的脊背上,姿態放鬆又親密地勾著脖頸,偏頭在他耳邊說著什麼,偶爾伸手替他拂去肩頭的細雪。=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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