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上的雪平滑得像蛋糕胚体上的糖霜,细碎地扬起,无数黑色的身影从雪坡上流畅地滑下。
南尔卑斯山脉优越的雪道每年都吸引了无数北半球的滑雪者,TheRemarkablesSkiField无疑是其中的佼佼者,这个坐拥眺望瓦卡蒂普湖美景的雪场,以拥有南半球唯一的BurtonStash原木公园闻名世界。
但很少有人知道,除了原木公园,吸引无数滑手前来的卓越峰还有另外一个隐形的金字招牌,那就是瓦卡蒂普湖边一个不起眼的小酒馆。
酒馆灰扑扑自然不值钱,值钱的是酒馆主人,一位世界著名的雪板定制师。
不仅为各大滑手提供一对一的雪板维护,更能根据不同的身体素质与滑雪习惯,量身打造适合滑手发力方式的定制雪板,这无疑比工厂流水线的机压雪板更引人追捧。
不过酒馆主人乌戈是个酒鬼,且酒后必定不接单子。
一是酒精对操作的精确度会造成一定影响,二是酒鬼本人认为金刚石锉刀和橡木啤酒桶都是自己的心头肉,必须一心一意对待才值得起这份喜欢。
紧俏不稳定的排单量再加上质量遥遥领先的雪板,让这间酒馆从不缺少订单。
而且不管你是新鲜出炉的冬奥冠军,还是默默无闻甚至没有赞助头衔的空星滑手,在预定雪板时都必须本人到场,以便定制师更准确地定位你的风格。
天光还未大亮,诺兰抓着自己的板子,时隔两年再次来到了这座湖边的小酒馆,站在玻璃门前稍稍愣了一下。
以往总是乱七八糟摆在门口,有的还陷在雪堆里的啤酒瓶,今天倒是小鹌鹑似地,绕着花圃栅栏乖乖巧巧环了一周。
推开玻璃门,酒馆倒是一如既往地安静,麦芽味若隐若现但不浓郁。
“嗯,昨晚乌戈应该没喝酒,不枉费我起了个早”,诺兰在心里暗自嘀咕了一下。
本想着这个点酒馆应该没人,没想到吧台后面居然坐着个没见过的女孩子,在一堆雪板中间费劲地整理着。
身量还未长足,在上百块比人还高的雪板中更显娇小,偶尔低头看手里一个牛皮本,应该在进行登记分类,专注得没听见有客人光临。
诺兰将自己的板子放上吧台,敲了几下橡木桌面:“嘿,小不点,你是乌戈新来的助手吗?”
女孩看着一团稚气,银灰的头发扎着两个小辫子,自肩膀边斜斜地垂着,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猛地把头抬起来,一双眼睛瞪得比猫眼还大,是剔透的碧绿,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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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两侧有一点小雀斑。
“我只是小学徒。”
小不点细细软软地回答,看到诺兰脸上露出怀疑的表情,又像一只受惊的幼猫般,把身体藏到了还沾着雪沫的雪板后面。
诺兰突然意识到自己有点唐突,这女孩的面容有一点熟悉的,但自己可以肯定,以往从来没有见过她,为什么会这么眼熟呢。
挠头想了一会没有头绪,诺兰就把问题丢到了一边,毫不客气地拉开椅子坐下,百般无聊地摇晃起台面上的铜铃铛。
“乌戈呢”,坐不到一会儿,想着实习生都在,正经主人总不能不在吧。
全身都透着一股子冲劲的金发年轻人开始四处张望。
“今天总是第一位客人了吧…”,自言自语话音未落,诺兰就看到酒馆落地窗旁的软椅上半躺着一个人,盖着一床与气质格格不入的碎花小被子,一动不动,一头黑发有点凌乱地支棱着,整个场面显得奇怪又和谐。
从吧台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半张侧脸,剪裁得体、一看就不菲的风衣随意搭在椅背上。
诺兰刚刚把护脸摘下,露出冻得红彤彤的鼻头,就看见这男人要风度没温度的装扮。
绿眼睛小不点看出他的惊讶,这时候倒是主动开口,还是猫一般,小小地叫唤:“别去吵他,昨天和老板通宵都在讨论,你的单子给我讲吧,等老板闲下来我转告,这几天做不了你的。”
诺兰震惊得忘了应声,这家伙居然能让乌戈自愿加班,要知道就算砸二十倍价格,乌戈到了点还是一样的甩手离开。
自己天还黑着就开车出发了,就是想拿到第一个单子,顺便有充裕时间和乌戈讨论一下雪板的细节问题。
此时此刻,诺兰很需要一块新雪板,一块这个湖边小酒馆定制的新雪板。
其实作为一个没有赞助的空心滑手,就算在练活出成绩的雪季,诺兰也没有奢侈到一个月一块板子。
只是昨天练活的时候被一个高大得像一头熊的维京人铲飞,板子被不大不小地磕碰出一条划痕,下周又赶上一个重要的俱乐部赛事,总不能拿一块战损板上场。
临时现买一块机压雪板又担心磨合时间短,用起来不趁心,这才来乌戈大师这里想定制一块,结果居然被捷足先登了。
小姑娘提醒后,诺兰稍稍放轻了脚步走近,总算看清了黑发男人的全貌。
一看便是亚裔,虽然睡着了,但眉眼依旧英俊锐利,像是一只打盹的睡狮,却偏生品出一股子睥睨众生的味道。
诺兰感到背部一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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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热感,猛一回头,看见了本来躲在雪板后面的小不点探出了身子,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好像生怕自己把他吵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