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西格纳斯还真不想这个冒冒失失、在非营业时间闯进来的顾客吵到池嵩。
对,他就是池嵩。
尽管这个男人所有比赛都将护脸带得严严实实,无论是纪录片拍摄,还是上台领奖,甚至本人的退役发布会,这个黑色护脸从来没有摘下过。
并且从昨晚走进小酒馆到现在,他从未开口讲过自己的名字。
但西格纳斯就是知道以及肯定,这个男人就是Chi。
池嵩这个名字,放在华国内,可能也就是平昌过后才逐渐被大众所知晓。
在京城问池嵩是谁,打着太极的大爷们可能会眯着眼睛慢悠悠地说,就是那个翻跟头拿奖牌的年轻人嘛,小伙子长得可俊了。
但Chi这个名字若放到世界雪坛去,尤其是抱着疯牛头盔,你出钱我出命的那群人中,Chi这个名字可谓是如雷贯耳,没有任何一个滑手不对这个名字持有尊重。
国际雪联一级裁判尼尔森曾评价:“尽管并不相信,但Chi确确实实一直前进在从ICU爬回雪场的路上。”
而这么一位异国的大佬级人物,西格纳斯素未谋面却能一眼认出,自然也是因为自己,甚至自己一家,都是混极限圈的。
只是混得很失败而已。
父亲是为争强好胜不惜使用EPO、事发后被极限圈所有品牌抵制、背上高额违约金,现在流连赌场的兴奋剂败类。
母亲是体育版面记者,父亲出事后直接单飞,连行业都转了,现在干什么西格纳斯也不知道,母女俩几年没见了,唯一的联系就是断断续续的抚养费。
自己则是初出茅庐就惨遭父亲连累、抱着最小年龄记录世青赛U15金牌、却被国内青训队拒绝,前路暗淡的雪圈新面孔。
不得不说,天平这端就算摆上一家人的重量,与Chi这种雪圈前大佬比起来,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金发滑手匆忙回头时不小心绊到桌子腿,滋拉出一串短促的噪音,顺便打断了小姑娘的追忆,亮晶晶的眼神瞬间变得有点凶猛起来,诺兰冷不丁被吓了一跳。
猫崽子碧绿碧绿的瞳仁像是捕猎般竖了起来,刚才的怯弱无害仿佛是错觉,被这双眼睛盯着瞬间就生出了一种心虚感。
诺兰迈出去准备认识一下是何方大佬的脚步又拐了回来,直觉告诉他如果还想要雪板,现在最好是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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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待在原地按小姑娘说的办,一切都等这位亚裔帅哥,或者老板本人醒来再说。
西格纳斯现在觉得这个金头发的年轻人看着机灵,实质上却像电视机动物世界栏目经常出现的呆企鹅。
扑扇着翅膀到了新大陆,伸着尖嘴好奇地东啄一下西啄一下,笨手笨脚呆头呆脑,还浑然不觉地舞到了大佬面前。
西格纳斯看了一眼外面朦胧的天光,很快就要天亮了,手头上还差最后一块雪板,养护打蜡就结束了,想着老板给自己布置的入门考验,嘴角小小翘了翘。
一天一夜,把近百块雪板全部分类,并做好养护,还把维修问题清单整理出来。
虽然辛苦,但只要老板检查满意,以后就能留下来混口饭吃了。
这种考验,放到其他不满15岁的滑手身上,或许是个大难题。
但西格纳斯不同,从小生活在一个体育世家——已经衰败但也勉强算上一个世家头衔,且有一位吹毛求疵争强好胜到病态的父亲。
在父亲的严格要求下,她穿着背带裤,还没学会走路就先学会了走刃,每天和雪板在一起的时间比睡觉的时间还长,buff叠了不止一层。
况且西格纳斯,还有她那个赌棍父亲,玩的也不是常规比赛。
要知道到了18年平昌,BIGAIR大跳台才正式从各大极限类赛事被引进到奥运,受父亲影响,西格纳斯在之前都是走的野路子,玩的是有伤亡率的极限挑战,没有参加过官方赛事。
无论是参加有生命危险的极限挑战,还有和赞助商合作在野外直升机空投拍摄,自己不懂一点基础的雪具维修知识,无意是把自己的命放到了其他人身上。
所以像雪板养护,修刃打蜡这类小问题,西格纳斯都能轻松搞定,并且在解决速度上遥遥领先其他滑手,甚至比一些专业雪板修理师还娴熟。
其他同龄滑手,或许有滑雪技术能与之比肩的,但在与雪板熟悉程度上,西格纳斯绝对甩十八条街。
诺兰盯着小姑娘拿着校尺稳稳地擦拭板底,发出一种令人安心地摩擦声,渐渐开始犯困,不知道乌戈什么时候才能睡醒,自己开了半夜车,早已困了,没什么精神地找了个角落,准备窝着补觉。
池嵩在这边的躺椅上半梦半醒地躺了半晚,虽然小姑娘仿佛知道自己腰上有旧伤,很贴心地拿了软枕,又抱来一床碎花被。
但池嵩并没有陷入沉睡。
准确地说,在诺兰裹着一身雪味走进来的时候,池嵩就彻底清醒了,没坐起来只是因为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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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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