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義憤填膺,但從不會讓憤怒的情緒停留太久,畢竟既傷身,也傷臉——他這張臉可漂亮得很,氣多了變醜了,傷心的可是萬千女子啊!
調整好情緒,他還不忘提醒陳君遷:「雖說目前沒什麼進展,但蕭景垣此人是個潑皮無賴,眼下是屁股有傷限制了他行動,等過上幾日傷養好了,你可得提防著點兒,畢竟嫂夫人在葡萄村,你又整天都在縣衙。」
提到蕭景垣覬覦沈京墨這事,陳君遷當即不悅地皺起了眉。
「不過你也別太擔心,我也就是看多了卷宗有感而發。你畢竟是縣令,料他也不敢真對嫂夫人動手。往後你要是不放心,大不了帶嫂夫人一起搬來縣衙住。」
謝遇歡的提議不無道理,但陳君遷想了一會兒,又怕縣衙人多眼雜,會發現破綻。雖然被蕭景垣盯上是麻煩,但被人發現欺君更是麻煩,兩相權衡一下,還是算了。
畢竟蕭景垣雖混帳,在他面前也只是個外厲內荏的混帳。皇帝可就不一樣了。
更何況——他抬眼瞄了一眼狐狸一樣的謝遇歡——這廝白白淨淨斯斯文文,看上去跟他所說的上京公子哥差不多,開扇一笑能迷倒半個永寧縣的大姑娘小媳婦,整天在沈京墨面前晃悠,那可不行。
他搖了搖頭:「再說吧。」
謝遇歡不知道他這麼一小會兒就已經想了那麼多,又勸了一句:「嫂夫人不搬就不搬,不過大人你可得悠著點兒……」
他拿扇子指了指自己的眼圈:「黑眼圈都快和我差不多了。新婚燕爾,嫂夫人又貌若天仙,可以理解,但也別太過了,昂?」
陳君遷抬起頭來,送給他一張面無表情的臉。
門外,高衙役和矮衙役趴在門上悄悄觀察陳君遷。
「你說狗頭鍘咱今兒還擦麼?我怎麼感覺大人心情還行啊……」
兩衙役還沒觀察出個結果,就被人拍了拍肩,嚇得兩人一聲大叫,驚動了屋裡的陳君遷。
「什麼事兒?」
屋外磨蹭了一會兒,高衙役捧著一封信跑了進來,遞到他面前。
「大人,郵驛來人說,上京傳來一封信,說是交給咱縣衙的。但信上的名字我不認識,咱這兒沒這號人。」
陳君遷將信交給身邊的謝遇歡。
謝遇歡一看便笑了,一字一頓道:「沈、京、墨、親、啟——」
聽見沈京墨的名字,陳君遷立馬把信奪了回來,抬頭問高衙役:「誰寫的信?」
「好像是……傅府!」
「傅府……?」陳君遷轉頭看向謝遇歡。
謝遇歡在心裡頭默默念了兩遍這名字,扇子一拍,想起來了。
「八成是傅升,當今的尚書左僕射,百官之首。我在上京時聽說傅府和沈府只有一牆之隔,沒記錯的話,嫂夫人的父親就是傅大人一手提拔。傅大人的長子傅修遠,是上京有名的才子,長得也是玉樹臨風,堪稱上京六百少女的夢。」
他說著,壞笑起來,扇子在信上一下下點動:「據說和嫂夫人還是青梅竹馬呢,要是沈家沒出這檔子事,興許人家都成親了。怎麼樣,情敵來信,要不我先替你看看?」
第20章
醉酒 繃著最後一絲理智,粗糲指腹摩挲……
陳君遷盯著信封上「沈京墨」三個大字。
他雖不識字,卻也覺得這字寫得分外漂亮,走筆龍蛇遊刃有餘,單看這手字,就能想像寫信那人是何等光風霽月。
沉默半晌,他捏著信舉到眼前來,手腕一偏,遞向謝遇歡。
「得嘞,保證看完給你恢復如初。」
謝遇歡歡喜地把扇子往胳膊底下一夾,抬手來拿信。
可他指尖堪堪挨到信封時,陳君遷卻反悔了,將信收回去疊了兩下,放進了懷裡。
謝遇歡手頓在半空,失望地撇了撇嘴。
「你見過這個傅修遠?」陳君遷正色道。
「這倒不曾……」謝遇歡側目一瞥陳君遷故作不在意的表情,「不過在上京時確有耳聞。聽說傅公子三歲七步成詩,五歲一畫難求,十歲舌戰群儒以至偌大上京城竟無一人能與他辯上三輪。而且傅公子英俊瀟灑,一表人才,就是潘安再世,只怕也比不上他分毫。」
陳君遷聽著謝遇歡眉飛色舞地講述,臉色越來越黑。
「怎麼樣,是不是很有危機感?」謝遇歡終於說完之後,拍了拍他的肩,「要不我還是替你看一眼吧,萬一是什麼傾訴相思之情的信,你就當沒收到嘛。」
陳君遷白了他一眼,終究還是沒把信交給他,起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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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下值到家時,沈京墨不在屋裡。=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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