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僅要他回來,還要北狄人恭恭敬敬把他送回來。」
張永睜著眼,半天沒說出話來,胸口仿佛有熱血凝聚,恭恭敬敬地伏身行了個大禮,回過神來,趙錦繁的御輦已走遠。
等等!不對啊!
他對著小皇帝激動個什麼勁啊!他可是實打實的權臣派!
*
丞相府後院。
沈諫坐在水榭旁悠哉餵魚,他的愛鴿小白時隔兩天,再一次送來了八百里加急。
他從小白的爪上取下信紙,打開看了眼。
朱翰林站在一旁:「這信上可說了什麼?」
沈諫瞥了他一眼:「怎麼是你,張永呢?」
朱翰林回道:「不知他去哪了,下朝就沒見過了。您找他?」
「不。」沈諫道,「只是平日裡嘰嘰喳喳追著我跑,人一不在還挺不習慣。」
朱翰林賠笑了幾聲,又把話題扯回了信上。
「可是君上有消息了?」
沈諫:「嗯。」
朱翰林急問:「君上他如何了?」
沈諫:「呵,勉強活著。」
「他幼時在西南也遇過不少山道坍塌之事。這傢伙走哪毀哪,命還特硬。」
朱翰林鬆了口氣:「活著就好,那他可有什麼吩咐。」
「有。」沈諫一臉無語,「他要我看好他的兔子。」
朱翰林:「……就這個?」
當然不止。
沈諫視線落在信中最後一行字上——
「趙錦繁的一舉一動,盡數告知與我。」
第019章 第 19 章
皇城深處,太液池上水波蕩漾,波光粼粼,沿岸亭台樓閣,錯落有致,遠處群山翠微,重重疊疊,別有一番景致。
趙錦繁乘船自岸邊隨水飄向池中央的中心亭。
北狄國師慕真正站在中心亭最高處,自上而下眺望各處美景,見趙錦繁的船靠近,笑問:「陛下也如此好興致前來賞景?」
他的長相與那位花粉不耐躲在殿中的北狄王正相反,那位面相略凶,他看上去卻十分儒雅沉穩。
趙錦繁的船靠在中心亭邊上,她自船上下來,緩步走嚮慕真所在的最高處。
「賞景是其次。」她頓了頓道,「朕是特意來見北狄王你的。」
慕真聞言一愣,隨即失笑:「陛下別是弄錯了,北狄王正在殿中。」
趙錦繁道:「殿中那位不是,你是。」
慕真目光一凜:「什麼時候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