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故意的對不對,你就是想看我笑話,現在我沒臉了,你高興了?」
這是他看得比命還要重要的尊嚴,全毀了。
都是季卿,他怎麼不去死!
季卿對上季沐思怨恨的目光,冷冷道:「又想挨打?」
季沐思一秒噤聲。
在場的都是人精,不和人撕破臉,當即打圓場。
好的甜的話一籮筐得出來。
季沐思透過人群,還能看見三人離去的背影。
季嚴俞正側頭輕聲和季卿說話。
「換沐浴露了,還是噴香水了?」
季卿狐疑地抬起袖口,聞了聞,「沒有,和原來一樣。」
「是嗎。」
季嚴俞偏頭嗅聞。
很淡的甜香。
席沉衍叮囑,「吃完飯我們就回去,這段時間別離我和嚴俞太遠。」
「獸窮則齧,鳥窮則啄,人窮則詐。」季嚴俞理了理季卿散亂的兜帽。
「沉衍說得對,季沐思的事不是我們的過錯,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
第48章 我變態,多罵點
季卿不在意季嚴俞這話, 只覺兩人都把他當紙娃娃看。
法治社會即使是豪門也不是全然好用,季沐思總不至於失智做出殺人報復的蠢事。
所以,在他提出去洗手間, 席沉衍跟來時,他停住了腳步。
「我又不是小baby。」
「嗯,二十歲,是大人。」
季卿抱臂倚靠著朱紅色的柱子,視線在席沉衍身上一觸即離, 而後注視屋內談笑風生的季嚴俞。
這人舉著陶瓷碗和人喝酒,察覺到他的目光,隔著人群遙遙望來。
季卿收回視線避開。
「席沉衍,我洗手你也跟著?」
聲音有些冷, 但是沒有生氣。
席沉衍做了判斷,「嗯, 我在門口等你。」
平靜地回答讓季卿把注意力重新放在席沉衍身上。
而後壞心眼上來, 想逗逗。
他漠然道:「今天我做什麼你都跟著?」
這人「嗯」了一聲, 表情絲毫未變。
季卿也不含糊, 扛著一把鋤頭, 拉著席沉衍的手腕就往山上去。
正值中午,上山的人少,席沉衍接過季卿肩上的鋤頭, 兩人重新來到季卿媽媽的墓地。
季卿對著照片上的女士叮囑。
「中午好, 我吃完午飯了, 稍後動靜有點大, 你先捂住耳朵。」
山間的清風緩緩吹過,像是夏日午後的呢喃低語。
席沉衍發問:「來真的?」
季卿懶得回答,他提起鋤頭, 掂了掂重量,舉起尾部重重衝著給季沐思預留的墓碑砸去。
剎那間,石塊崩裂的響聲和飛鳥的振翅聲在耳邊炸響,灰塵簌簌揚著,隱沒在張揚肆意的笑容里。
席沉衍聽見季卿問,「席沉衍,我壞得很,你還要跟嗎?」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答的。
就見季卿表情錯愕一瞬。而後冷冰冰道:「不至於,難不成我以後娶妻生子你還要跟?」
席沉衍倏然回神,接過季卿手中的鋤頭,避而不答。
「中午的飯不合口味?吃了幾口就不吃了。」
「咸,不喜歡。」
「我車上備著一些零食水果,去吃點。」
「嗯。」
季卿應聲,跟著席沉衍下山。
心想,這人和季嚴俞能成為好朋友是有理由的,至少兩人知道用什麼引開話題,他不會追著去問上一件事。
黑色的帕加尼后座車門大開,季卿支起小桌板,一口一口地吃著食物。
瞥了眼時間。
12:02。
不知道季嚴俞有沒有吃完飯。
還沒有。
長輩的酒不好推拒,季嚴俞又象徵性地喝了一口,在弟弟妹妹的調笑中推拒一口悶的提議。
直到其中一位問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