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至夢的法律顧問,這邊調查到您離職的那段時期和公司有經濟糾紛......」
「不好意思,我沒聽懂,哪有什麼經濟糾紛?」
「是這樣的,經濟糾紛發生在您離任的那段時間,牽扯到下一任入職者,您還記得當時離職後交接那位女士叫什麼嗎?這邊在嘗試聯繫她。」
「什麼,」對面迷惑了起來,「你再仔細確認一下,我和公司是正常解除勞動關係的......」
「您別急,這邊還沒確定是您的糾紛還是那位女士的,如果您這邊有留存她的信息,麻煩提供一下。」
他略微抱怨,「你說的是那個周小芊?我就帶了她一個月,不是很清楚,她的信息公司人事沒有嗎?」
「是周小芊周小姐嗎,具體是哪幾個字呢?」
「大小的小,草字頭下一個千萬的千,我這邊沒有她的聯繫方式,我也沒和公司有任何經濟上的糾紛,請你們認真查清楚。」
「好的,您別急,我們正在聯繫周小姐,確認不是您這邊的問題會來電回訪的。」
那邊突然反應過來,「你等下,你說你是至夢的法律顧問?有什麼......」
成明昭掛了電話,拔掉了卡。
「周小芊,」陳治非站在橋上接電話,「我打聽了一遍,確實有這麼一號人,還是村里為數不多考上大學的,聽說一畢業就留在外面了,很多年沒回來。」
「那些老頭老太說,十幾年前回來過一次,還生了個兒子,是未婚先孕,在村里呆了一段日子,後面又帶著兒子走了,一去就再也沒回來。」
有村民路過,陳治非假裝往前走,邊走邊小聲說:「她和家裡關係不好,父母在這些年都去世了,我去了趟她老家,就剩一破屋了,一個人都沒有。」
「兒子好像叫周玲,不知道是哪個玲。」
薛翎的生母是周小芊。
只是周小芊這麼活生生的一個人,去哪兒了呢?成明昭盯著電腦屏幕上那輛初代別克g18,薛長明的車出現在了周小芊的老家。
她盤著脖子上的三界牌,人不會無緣無故消失,除非死了。
死也得見屍。
門被敲響,成明昭回過神,「進。」
薛燁推開門進來,手裡還拿著一件毛毯。「我以為你睡著了。」
成明昭站起來,摟住他的脖子,倆人鼻尖對著鼻尖,「沒有,你怎麼還不睡?」
「沒看到你回房,我睡不著。」
薛燁環住她的腰,閉上眼盡力去嗅她的氣息,「怎麼最近對舅舅那麼感興趣?」
她哼哼笑,「你不覺得有意思嗎?」
薛燁不覺得,他沒有正兒八經接觸過薛志安,但知道他是個狠角色。明昭無論是好奇也好,有什麼目的也罷,他都不希望她過多去關注薛志安,招惹上那種人,是沒有好處的。
他知道母親薛鴻雲不器重自己這個事實,背後的原因除了認為他挑不起這個大梁,更多是不希望他捲入紛爭,擔心他的安危。薛鴻雲並非生來就在這個豪門大院,她的母親不被人承認不被人待見,她從底層一步步走上來,走到這些人的面前,走到這些人頭上。
她比任何人都知道競爭的殘酷。
他同樣知道妻子成明昭不是什麼善茬,他尚且不了解成明昭的真實目的,但他不想讓她有任何受傷的可能。親人之間的鬥爭往往比陌生人之間的鬥爭更加血腥殘忍,她本可以避免這些,安安心心做一個富太太。
但顯然成明昭不只是想做一個富太太,否則就不會把手伸到薛志安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