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綿點了下頭,在她給朋友發消息的時候又道:「你問問她在那家店裡可還買了別的東西?」
禇曉星點了點頭,又發去一條消息。
過了一會兒,對面回了話,詳細回答了她的問題,又問她問這個幹嘛。
她將手機轉向阮綿給她看了:「她說她只買了這一件東西。」
阮綿記下了上面的信息,好心的提醒了她一句:「那凶靈並非是想要幫你,而是在盡力脫困,行事手段自然無所顧忌。」
禇曉星滿眼迷茫:「什麼?」
阮綿:「你撥亂了古鏡上的浮雕只是鬆動了封印,並沒有完全將它放出來,它現身,言語引導,說會助你護你,是在引你應答。
一旦你應了,你們之間就成立了一種因果契約,它就可以被你從古鏡中帶出來,而它助你,實現了它的承諾,就又可以擺脫你們之間的契約,從而完全得到自由。
換言之,它感激你是假,利用你當跳板脫離封印才是真。」
禇曉星愣住了,好一會兒才再開口:「所以,如果當時我不理它,它就纏不上我,是嗎?」
阮綿點頭:「對,封印鬆動,它才得以在鏡中現身,如果你不理會它,它就只能待在古鏡中等待下一人,你上了當,它當然賴上你,而它一旦完全脫困,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殺了你。」
禇曉星的臉色又白了一個度:「殺我?」
阮綿抬眼看她:「你莫不是真以為你們之間是平等的合作關係?」
禇曉星愣愣的看著她。
阮綿哼笑了一聲:「它是凶靈,生性高傲殘暴,又打心裡看不起凡人,即便是它為了脫困誘導了你,也是結結實實為你做事了一段時間,這對於它來說無疑是一段屈辱的經歷,脫困後必殺你無疑。」
禇曉星的臉色刷白,手指微顫,額頭很快滲出了一層冷汗,顯見是後怕得厲害。
阮綿看著她的反應,低笑了一聲:「你之前能保持沉默,是因為無論它做什麼都始終對你沒有真正的威脅。
你以為它只是不受控制,卻不會傷害你,所以無論劇組中多麼人心惶惶,你的心中卻始終有底。
你擔心的是你的事業和處境,卻從沒有像別人一樣擔心自身的安危,如果你一早知道它脫困後會做些什麼,只怕就不能這麼坐得住了。」
禇曉星的臉色紅一陣白一陣,說不出話來。
阮綿從沙發上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人有求生本能,也有自保本能,但也應該有為人處事的底線,你給他人帶來了無妄之災,不能用一句『想要自保』來粉飾,尋根究底,不過是人性自私而已。」
禇曉星仰著臉,愣愣的看著她,直到她轉身向外走,才低低的問:「阮大師,你會將這件事告訴陳導嗎?」
阮綿扭頭看了她一眼:「我不會將此事大肆宣揚,但因此蒙受了損失的陳導有知情的權利,差點喪命的沈亭、於又菱、劉明慧也有。」
禇曉星的眼角再次流下一滴淚來:「這件事傳出去,我的前途就斷了。」
阮綿一直向前走,沒有再回頭,聲音也漸行漸遠:「人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無論結果如何,你都欠他們一個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