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參加秋闈,日後有何打算」陸雋問。
吳阿牛沉默許久,挪著身子到了床邊,道:「我打算賺銀子,娶媳婦,在鎮上買座宅子。」
「雋哥,明日你帶我一起去慈谿鎮唄,我想找個差事做。」
陸雋搖頭說道:「你爹娘若是知道了,不會同意的。」
「雋哥,你放心好啦。我和爹娘說了,我讀的書足夠在鎮上找個體面的事做了,雋哥教過我算帳,我準備先去酒樓給掌柜的當夥計,等熬出頭了,做帳房先生不是問題。而且我年輕著嘛,找差事難不倒我。」吳阿牛的志氣說來就來,眼神是無限的期待。
「我爹娘聽得是一愣一愣的,我告訴他們了,儘管在家等著我拿銀子回來孝敬他們。他們哪能不同意啊。」
陸雋對此沒有意見,吳阿牛的想法並無不妥。既放棄了秋闈,是該嘗試走別的路。
「明日卯時起來,我帶你去慈谿鎮。」陸雋熄了蠟燭,說道,「若是起晚了,我不會等你的。」
吳阿牛信誓旦旦地說:「雋哥,我起得來。」
他曉得雋哥會答應他的,雖然雋哥平常話少,對村子裡的事漠不關心。
不過雋哥身上有一股勁,這股勁是那種大人物才有的。吳阿牛不知該怎麼形容。
總之他覺得跟著陸雋能學會很多東西。他可不想一輩子窩在花塢村吃苦,聽那些老頭子扯牛皮。
屋外的雨聲輕柔和緩,似乎也要歇息了。
翌日是個晴朗的天氣,虞鴻夫婦去了臨川侯府。
虞雪憐用了早膳,捧著兵書繼續苦讀。
好歹看了這麼多頁的用兵之法,對於調查逆臣的計劃,她心裡漸漸有了眉目。
辦法她不缺,眼下缺的是兵。
虞雪憐缺一個替她辦事走動的護衛,這護衛需得聰明機靈,忠誠寡言。
鎮國將軍府的偏院有一處練功的地方,那裡是虞鴻給護衛們互相切磋武藝用的。
虞雪憐想在這裡挑個護衛,為了不顯得突兀,她讓良兒和晚香做陪同。
在偏院練功的護衛成群結隊,他們見虞雪憐來了,局促不安地作揖。
虞雪憐的笑容和善,晚香在她身旁趾高氣揚地站著。
此情此景,這些護衛恨不得把頭垂到地底下,老爺今日不在府上,他們所以聚來這裡練功。
哪料到虞娘子會過來——主要是外界盛傳鎮國將軍府的虞娘子性情古怪,喜好玩弄男人……
他們當然不太相信流言蜚語。別看將軍在戰場是冷麵閻王,在府里無論是對夫人,還是對兒女,臉色一直是四季如春的。
「娘子要挑個貼身護衛,你們誰的武功最高強」晚香頗有大丫鬟的風範,掃視了一圈護衛,嘀咕道:「怎麼個個兒蔫了吧唧的,做娘子的護衛,能委屈你們不成」
虞雪憐遲遲不開口。她的注意力被瘦弱的少年吸引,那少年模樣明朗,表情有幾分木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