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男寡女共處一座馬車,他希望儘快把畫像畫出來,但研墨快不得。
虞雪憐也想早點讓陸雋畫完,祖母后天便要到金陵,母親讓她放輕鬆,不要害怕,有爹爹撐腰。她歸根是死過一次的人,倒不怕祖母刁難,只是她調查奸臣多有耽擱。
母親本來是不准她出府拋頭露面的,她不能頻繁出府,就得讓浮白充當她的腿腳,在外探聽消息。
她昨兒個央求母親,讓她放放風,總之是對母親軟硬兼施,終於順利出了金陵。
「陸公子去過金陵城嗎」
好不容易和陸雋單獨待著,虞雪憐不允許兩人一言不發,她要抓住機會,主動跟陸雋搭話。
先禮後兵,若將來拉攏不到陸雋,她要考慮用硬手段了。
「很久之前,去過一次。」陸雋斂起衣袖,把墨條放回去,接著,他直面迎上虞雪憐的目光,「虞姑娘出汗了。」
「嗯……是嗎。」虞雪憐讓陸雋這麼一說,感覺里里外外都在流汗,她解開系在腰間的絲絹,把臉龐的汗擦乾。幸好她沒塗胭脂,不然陸雋今日要畫出一幅花貓圖了。
虞雪憐保持著優雅,坐姿端正,笑著問道:「陸公子要開始畫了嗎」
陸雋提筆蘸墨,沒有了幕籬的遮擋,女子的臉清晰可見。
「虞姑娘不必拘謹。」
畫人像講究形神兼備,要細緻觀察人臉的輪廓、眼神、表情,若觀察不到位,便會出差錯。
陸雋未曾這般仔細盯著女子的臉,他想起年少讀過的一句詩——日照新妝水底明,風飄香袂空中舉。
他看不出女子施的是什麼妝容,她的容貌是如這句詩,春日明媚,灼灼其華。
陸雋不禁鄙夷著此刻的念頭,他竟也會對年輕貌美的女子失神麼。
「陸公子,你也出汗了。」虞雪憐提醒道。
她遞給他一條繡著芍藥花的絲絹,笑而不語。
陸雋沒有什麼喜好,生在窮苦人家,又豈會有資格去追求不能填飽肚子的東西。
他母親生前繡工嫻熟,給鎮上的商賈夫人繡裙裳的花紋,繡的荷包往貨郎那送。賣貨郎也認準陸母的刺繡,月月都要去花塢村一趟。
陸母傷了眼睛後,不能穿針線,她整日茶飯無心,陸雋便讓母親教他刺繡,畫芍藥花就是在那時學會的。
堂堂男子漢拿著繡花針對著籮筐刺繡,傳出去指定讓人笑掉大牙。
陸母為此又哭又笑,她哭自己老了不中用,拖累兒子考取功名,白白地浪費光陰,在花塢村吃苦勞累。她笑自己生了個全天下最孝順的兒子,不嫌刺繡是女人家乾的活兒,十里八鄉,都找不出像她家陸雋這樣好的孩子了。=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