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雋落座,臨行前,他要珍惜現在的共處。
虞雪憐和他對視,卻都不開口言語。
最終,她敗下陣來,陸雋的眼神一點也不冷了,灼熱的讓她下意識的要躲。
虞雪憐鬼使神差地問:「陸大人,你會不會想我」
話音剛落,她就後悔了。
她問得過於直白。
然陸雋說:「陸某會想。」他停頓下來,喚道,「穗穗。」
虞雪憐滯住,說:「我也會想陸大人。」
初五,陸雋動身去交州,高乘遠騎馬來送了他一程。
「陸兄,為了教坊司,你說這值不值得」高乘遠對著車窗,說,「若不是因楊閣老,你怎會被調到交州,他把功攬在內閣的頭上,你倒是白忙活一場。」
高乘遠越說越不服氣。
陸雋讓觀言把馬車停在路邊。
「高大人。」陸雋素來不願用值得一詞來衡量此事該不該做,可高乘遠既問他,他便答覆,「這值得在下去做。」
高乘遠無言看著陸雋,而後扔給陸雋一個酒囊,道,「我送陸兄的踐行酒。」
金陵到交州路途遙遠,除去過年休沐的日子,陸雋抵達交州,已是三月上旬。
縣令衙門的官差為陸雋接風洗塵,要擺八桌酒席,被陸雋拒了。
當地百姓聽說新上任的縣令大人是狀元郎,稀奇的不得了,他們這兒總讓人嫌棄是蠻夷之地,當官的都不愛來。
這回竟來了一個狀元郎。
他們猜測,狀元郎許是犯錯了,被聖上派到這裡當官。
自陸雋到交州蒼梧郡,沒過兩天,就開始斷斷續續地下雨。
「主子,奴才剛洗出來衣袍要晾,這交州的老天爺又不高興了!」觀言痛苦地抱怨,「奴才快沒衣袍穿了,難怪他們這裡的布莊生意好,天天下雨,晾不乾衣袍,肯定要多做點替換穿。」
他們和主子在蒼梧郡住了一個月,仍舊適應不了這裡的氣候。
膳食倒是喜歡,煮的湯羹味道鮮美,觀言可以一口氣連喝三碗。
陸雋在案上寫信。
他道:「你問鄭管家要些月錢,明日去布莊做兩件長衫。」
觀言憨厚地笑道:「奴才,奴才要不也給主子做兩件」
「不用。」陸雋側目,潮濕的水滴滲在牆壁,窗外灰濛濛的。
「虞姑娘給我備了衣物。」
「瞧奴才這記性,忘了虞娘子送的有短衫。」
陸雋寫了四頁信箋,交州離金陵太遠,書信一來一回就要兩個月,是以,他寫了很多話。
有交州的氣候,蒼梧郡百姓的淳樸,衙門事務的繁瑣。
層出不窮的膳食,下不完的雨,還有他對她的思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