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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閣主,你手別抖。」謝引丞越看賀長情的動作越覺害怕,於是微微別開了眼去,這種血淋淋的場面於他而言還是過於刺激了。此番被趕鴨子上架,也實在是無奈之舉,總不能看著人死在面前吧。

人家是出於一番好心,賀長情原本並不想吭聲的,可沒想到的是,謝引丞反而還倒打一耙起來。聽了這話,她不禁抬頭覷了眼謝引丞,正色道:「不是我抖,是你在抖。你再這麼抖下去,我就要剪歪了。」

「德叔,你力氣大,這種事還是得你來。」雖說謝二叔如今被奪了權,可面對生死攸關這樣的大事還是頗有著幾分魄力,關鍵時刻當斷則斷。

「行,德叔你上。」謝引丞巴不得有人替他說這話,隨即便如釋重負般地讓到一旁,自己個兒則是躲到個角落裡,想看又不敢看地時不時往他們這裡瞄一眼。

德叔一上手,賀長情明顯感覺到了祝允左右兩邊都被人穩穩地控住,饒是她失了手,不慎戳中了痛處,祝允也不會因為胡亂掙扎而導致傷勢更重:「把住了,我要開始了。」

剪斷箭杆本就沒有什麼難的,這種活兒就講究個膽大心細,外加還要手腳麻利。賀長情一箭刀下去,那沾血的箭杆便從祝允的身上滑落,咣當一聲跌落到地上。

不知是不是錯覺,幾乎屋內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但這都不過只是個開胃菜而已,真正難的還在後面:「謝二叔,灌注傷口的事,還是麻煩你來吧。」

誠然,賀長情並不想將祝允的小命系掛在他人身上,可她的確沒有這方面的經驗,貿貿然上手的話就怕有個閃失。她不能拿祝允開玩笑,即便對方只是一個金玉奴,她也沒有那樣的狠心:「我還是,不太懂該怎麼做。」

這一晚,謝府廂房裡的蠟燭幾乎燃了一夜,人影幢幢,好不熱鬧。

幸運的是,謝二叔的醫書沒有騙他,用淘米水灌注傷口致使其發癢鬆動的確是個妙法,儘管賀長情依舊想不明白,為何沒有流傳下來就是了。

「明日一早,我就帶他離開。今夜,辛苦諸位了。」她要謝的不僅是謝引丞和謝二叔這些人,更有忙活了一整夜的下人們。

祝允能撿回一條命來,在場的眾人全都功不可沒。

「小閣主不要見外,你替阿丞解了心結,我們謝府能幫到你也是榮幸。」謝二叔擺了擺手,示意賀長情無需放在心上。

說來也怪,不是說謝引丞積蓄實力,韜光養晦多年才一舉奪了他二叔的權嗎?照理來說,謝二叔應該和謝引丞這個現任家主不對付才是啊。可是單看謝二叔的言行舉止,和這一晚的勞心勞力,根本不是偽裝就能做到的。

一個人,究竟是表面功夫,還是真心實意,用心感受其實是可以發現它們之間的區別的。看來,謝二叔應當很是關心自己的這個侄子才是。

又或許,謝引丞的奪權,本就是這謝二叔計劃的一環呢?看上去,謝二叔其實是個用心良苦的長輩。

賀長情並沒有在謝家的家事上多做思考,她只是回身憂心忡忡地看了一眼祝允,隨即又移開了目光:「如果毒明日還不能及時清除,我怕他胳膊就要保不住了。」

她說話的聲量極輕,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同謝引丞幾人悄聲商量,因而也就沒有注意到身後已經恢復清醒的祝允,在她轉身看過來的一剎那,閉緊了雙目。

賀長情說的那些話,全被祝允一字不漏地聽到了耳朵里去。儘管他表面不動聲色,之後又在合適的時機緩緩清醒過來,可他心中還是忍不住密密麻麻地痛成一團。

如果缺了個胳膊,那他豈不是形同廢人?那樣的話,自己這個金玉奴會不會毫無價值?毫無價值,甚至身體都有殘缺的金玉奴,是一定會被牧心者棄如敝履的。

他不想,也根本不敢想像那一日的到來。即便他內心深知賀長情的為人,知曉主人一定不會因為這個就拋棄了自己。可以殘廢之身跟在主人的身邊,不僅再也無法為她分憂,危難時刻更是無法替她擋災,終究活成個拖累。

既是拖累,就該自覺主動,悄無聲息地離開才是。

這些內心的酸楚與好不容易做出的決斷,祝允未曾表露分毫。他不能露出哪怕一絲一毫的不舍,那樣主人一定會大罵他胡思亂想,然後再勒令他留在身邊。

可就算勉強留下了又有什麼用呢?這世上對他們關係的惡意揣測已經夠多了,從前他還可以仗著金玉奴的身份正大光明地賴在她身邊。可以後呢?

更別提,時日一久,主人一旦發現自己是個貨真價實的廢物,會對他有多失望。他不敢看到賀長情對他露出嫌惡的表情,所以在那之前,還不如遠遠地躲開,哪怕寒約盟發作,他也認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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