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見誰離個婚離得這麼歡樂的,這會兒還沒開席,過來幫忙的人卻是不少了。
劉進去通知了常喜家裡,常喜父母剛好都在家,答應了一起來。
王栓柱工作時間自由,家裡也就他一個人,反正中午也是要吃飯,剛好省下他自己折騰了,聽說有人請客,也答應了過來,他來的時候手裡拎了點東西,隨手往馮燕文住的那屋子外頭擱著,馮燕武跟那群漢子本來在廚房幫忙殺雞,殺完雞收拾完幾人被趕出到廚房外,於是在外頭坐著打起撲克兒,見王栓柱來了,馮燕武招呼著他過來一起玩。
「哥,來來來,會玩升級嗎?」馮燕武一把摟住了人的肩,把人往人堆裡頭帶:「你說你來就來吧,還帶點東西,本來是好意請你們吃頓飯,最後整的你要虧掉幾塊錢。」
「東西都是家裡頭現成的。」王栓柱被他的熱情弄的很不好意思。
「那怎麼成,不能白白占了你便宜,回頭我來城裡給你拎點肉雞雞蛋。」馮燕武很熱情:「我家裡是開養殖場的,今年養了上千隻雞,這不是剛剛過完夏天,一到入了秋,雞又開始下蛋了,回頭我帶點給你。」
王栓柱性格有些內向,這些年很少跟人來往,他能來馮燕文都很意外了,更別說他還拎了東西,之前買舊家電家具沒少跟他打交道,也得了他不少幫忙,家裡好多小家具都是他半賣半送的,馮燕文出來看到那包東西,忙叫他拿回去。
「拿都拿來了,哪有帶回去的道理。」王栓柱不肯。
好在馮燕武也是個爽快人,沖姐姐使了個眼色,拉著人跟他們一起玩去了。
廚房裡外是常喜爸媽和馮燕文在忙,雞剁成了塊子,用油都炸了一輪,土豆切成了大大的塊子,待會兒炒一炒一起燉了就是了,常喜爸表示他可以擔當大廚,馮燕文跟常喜媽被擠到一邊去了。
「你放心,我們老常手藝可好了,他要是沒去開火車,說不定就去當大廚子了。」常喜媽說:「大妹子,雞都炸了,能放,給你留個半隻,明兒還能吃,我看了一下人數,也就十來個人,一隻半的雞也夠吃了,這不是還有別的菜嗎?」
老二跟老三兩個孩子支著個小馬扎,坐在外頭剝花生米,沒有老大在旁邊,老二很有小哥哥的樣子。
「老三,你別偷吃花生米好不好?」
老三抬起頭,嘴裡還在動,大眼睛裡面寫滿了無辜。
老二嘆了一口氣:「算了,你這個傻孩子,等下有油炸花生米,你可別都吃光了,等下要油炸就沒有花生。」
老三就不說話了。
但老二更忙了,不僅要剝花生米,還要盯著老三。
總算是等到了大哥回來,老二小大人一樣的嘆氣,順便告狀:「哥,老三偷吃花生米。」
這會兒老三已經吃完了,抵死不認,搖著小腦袋說:「我沒吃!」
他也就吃了一顆,就被哥哥看到了,就成了偷吃了很多花生米,謠言害死人。
老大卻不是肯讓這孩子繼續幫忙,指著旁邊的菜池子說:「你去松鬆土,拔拔草。」
「哎!」老三脆生生的應了,接下新的任務,歡天喜地的就走。
酒席開了兩桌,男人們要喝酒,湊到一起吃,女人小孩喝飲料,湊到了另外一桌,劉大姐忙完了街道的事情才來,一進門差不多就可以吃了,看著馮燕文喜氣洋洋的樣子,她心裡就越發不是滋味,這是以前在家裡過的多差,才會對離婚這麼期待和開心,不過沒事兒,以後馮燕文就是大槐樹的人了,她也希望對方能越過越好。
桌上一道土豆燒雞,一道醬牛肉,涼拌豬耳朵,都是硬菜。
剩下的千張炒肉絲,清炒平菇,油炸花生米,這些菜都不賴,馮燕武對姐姐現在的實力,簡直是刮目相看。
她搬出來才一個多月吧,就能辦出這樣一桌席面了,也難怪不跟徐解放掰扯,不管徐解放存了多少錢,真計較起來,耗在上面也沒什麼意思,姐姐現在過的這麼好,那他也要奔著好的去,等他混的好了,以後姐姐的日子才會更好過,也更硬氣。
想到這裡,馮燕武舉起酒杯來:「大家隨便喝,今天啤酒和菜都多,管夠!」
回去的路上馮燕武還要開車,徐夢叮囑了再叮囑,他喝了一杯啤酒,就不肯再喝了。
等人吃完了,也就要散場回家,留常喜父母跟她一起收拾殘局。
常喜今天也特別高興,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高興,明明離婚也不是什麼光彩事兒,但看著徐夢高高興興的,她的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趁著大人們收拾的功夫,她偷偷跟徐夢說:「我媽最近可高興了。」
「為啥?」徐夢快手快腳的收拾碗筷。
這會兒的人勤儉,碗裡的飯都會吃完,就盤子裡剩了一些菜,她把菜規整了下放在一起,剩下的盤子碟子都搬到大盆裡面,等下一起端過去洗,這會兒市面上還沒有洗潔精,得用熱水洗和燙。
常喜也樂顛顛的跟在後面,一會兒幫忙澆熱水,一會兒幫忙遞東西,忙的不可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