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他們的笑聲是那麼尖銳、刺耳、令人煩躁?
我從學校畫室搬了兩桶顏料出來,全部潑在了他們頭上。
被淋了滿頭綠色顏料的男生們失聲尖叫,怒不可遏地推開我。
我的身體霎時失去重心,踉蹌著摔坐在地。
肩膀被撞擊的痛,以及摔倒帶來的痛,同時提醒著我,只要這幫男生敢動手,隨時可以對我施加暴力。
就只是因為,他們的力氣比我大。
男性這種生物,甚至不需要特意鍛鍊,便天生擁有了暴力這項特長。
噁心。好噁心。
那是我第一次衝進衛生間,對著馬桶吐空了胃。
沒關係,不用怕。
我有保鏢,我有很多錢,我有無數法子可以報復回來。
可是,如果我遇險的時候,保鏢恰巧不在,該怎麼辦?
如果冒犯我的那個人,恰巧比我更有錢,又該怎麼辦?
連幾個下賤小學生都可以隨意推倒我,我真的安全嗎?
我能保證自己在未來漫長的人生中,一直平安順遂嗎?
父母安排我學了那麼多才藝,卻沒有一項能夠保護我。
我陷入無法抑制的焦慮。
為什麼世上存在那麼多不可控因素?
為什麼我討厭的人不能全部死光呢?
就是從那天開始,我把防身術列入了自己的固定課程表。
母親擔心道:「小姰,你這樣會把身體累壞的。咱們將來又不是要去當特工,何必呢?」
「讓我一周學七天才藝的時候就不怕我累了嗎?」我冷笑。
父母沒有再阻止,只囑咐我不要懈怠了鋼琴、書畫、芭蕾舞、小提琴等。
擔心歸擔心,他們並不會因此允許我放棄其他課程。
畢竟,我還要負責對外扮演優雅嬌貴的丘家公主。
那之後,我沒有再給任何一個人推倒我的機會。
對待那些冒犯我的人,比起使喚保鏢,還是由自己親手解決,更痛快些。
所以,多年以後,當十八歲的花冬對我做出家暴威脅時,我心裡想的是——
幸好,幸好。
幸好我的未婚夫是個賤人。
未來把他脖頸擰斷的時候,我就有充足的正當理由了。
畢竟,弄死一條試圖咬人的毒蛇,合情,又合理。
第6章 未婚夫3
留學那幾年,花冬約等於被他爸流放了。
期間,他甚至連回家過年的資格都沒有。
我一點都不感到意外。花勝,赫赫有名的花氏財團總裁,驕傲自大,行事狠辣,這種人卻攤上了一個搞砸高考的廢物兒子,自然會覺得是奇恥大辱。
花冬回國那天,我在父母的要求下去機場接他。
洋娃娃長大了。
西裝革履,丰神俊朗,矜貴絕塵。
個頭也更高了,粗略估計,至少一米九。
一般般吧這個身高,站在我旁邊的男人,沒有一九五以上,都算矮子。
雖然不再像小時候那麼高調張揚地穿一身大金,這人卻還是格外心機地在黑西裝的胸袋裡搭了一條金色方巾,手腕處隱隱露出的錶帶也同樣是金的,看似成熟正經,其實骨子裡還是那個金光燦燦、花里胡哨的騷包。
「狀態不錯嘛。」我大失所望。
怎麼沒有客死異鄉呢?
「你也不賴。」花冬低笑,伸手攬住我的腰,「就是這一頭金毛有點礙眼。」
我剛想捏斷他的手腕,他傾身湊到我耳邊:「老婆,笑容甜美一點,附近有記者在拍照。」
兩大財團聯姻,自然少不了媒體跟拍。
我露出笑容,與花冬含情脈脈地對視:「你狗叫什麼呢?」
怎麼會有老公、老婆這麼令人作嘔的稱呼?=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20_b/bjZ40.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