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有保姆,屋外有保鏢,哪怕只靠我自己,也輕鬆就能制服他。
我悄然活動著手腕,心臟因亢奮而劇烈跳動。
然而,檀輕躊躇了半天,說出的卻是:「主人,我想請三個小時的假,可以嗎?」
嗯?
我皺起眉:「為什麼?」
為什麼還不開口要錢?
檀輕以為我在詢問他的請假理由,小心翼翼地答道:「我想去看看父親,畢竟離家了三個月,他應該很擔心我。」
沒找我要錢,也沒提債務,就只是,請個假。
這個小廢物,比我想像中更能忍。
讓人,不爽。
「過來。」我拿起一支口紅。
檀輕立刻爬到我腳邊,我一隻手托起他的下巴,另一隻手拿著口紅,細細塗抹到他的唇上。
淺淺的粉,被一點一點染成瑰麗的紅。
檀輕揚起脖頸,眼底泛著水霧,殷紅的唇襯著白皙的皮膚,楚楚可憐中,還帶了一絲性感。
大概是因為先前快速瘦下來時損壞了身子。
雖然這三個月他每天都在努力吃飯,卻始終長不出多少肉,看上去依舊清瘦,但總歸沒那麼病態了。
五官也更秀麗了。
只不過是塗了個口紅,竟然騷成這樣。
於是,我又拿起了粉底,腮紅,眼影,眼線筆,睫毛膏。
如同在一張白紙上優雅地作畫。
那張素淨的臉上,慢慢地,和我一樣,也戴上了黏稠而又華麗的面具。
小白花變成了小蝴蝶。
「真好看。」我滿意地捧住那張臉。
給男人化妝,比給自己化妝有意思多了。
檀輕視線落向鏡子,被自己臉上的妝容嚇得一怔。
羅蘭紫,櫻花粉,五顏六色的眼影均勻分散在他眼周,像一道粉嫩的漸變彩虹。
眼尾,臉頰,鼻尖上分別都被畫上了淺綠色的蝴蝶,在珠粉的點綴下,整張臉都在閃著綺麗的光。
連我自己都沒這麼認真化過。
「我的輕輕……」我在他頭頂夾了個蝴蝶發卡,「當然要漂漂亮亮地出門啦。」
該死的,世上到底還有什麼東西是本小姐不會的?
連美妝這一行都能輕鬆駕馭,怎麼就這麼完美呢?
天才,丘姰。
丘姰,天才。
檀輕微微一怔,隨即意識到我這是批准了他的假,那張五彩斑斕的臉上瞬間揚起笑容:「謝謝主人!」
我摸摸他的頭:「今天一整天,輕輕都要帶著臉上的妝,不准洗掉,不准遮住,晚上回來給我檢查,好不好?」
就這樣看你爹去吧,大孝子。
檀輕僵住,眼底閃過難堪和困窘,最終卻還是沒敢拒絕,點了下頭:「是,主人。」
我笑道:「衣服也不准換哦。」
檀輕後背更僵硬了:「好。」
他今天穿的男僕裝是所有款式里最保守的,裡面是一件黑色立領長袖連身裙,上身緊縛,下身寬鬆,裙擺長至小腿,外面一層是白色綁帶花邊圍裙。
好歹比穿著那些鏤空蕾絲款出門要強,算他走運。
我心情大好,晚上參加宴會的時候笑靨如花,到處敬酒。
丘權將我拉到一邊,壓低聲音訓斥:「嚴肅點!小冬還在醫院躺著呢,你笑成這樣,像什麼話!」
哦。
差點忘了我還有個半死不活的未婚夫。
黃婉滿臉愁容:「小冬這次要是挺不過去可怎麼辦呢?」
就連那些平日裡吊兒郎當的闊少,也都在替花冬難過。
莫名其妙。
他們到底在難過什麼?
花冬的人緣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表面上溫和正直,誰不知道他私底下的真面目?
那個張少,平時被花冬當成狗使喚。那個孫少,被花冬搶過無數次生意。那個賈少,一見面被花冬笑眯眯地踹上去。
現在一個個都裝什麼情真意切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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