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就叫淑姐來吧。
我剛要出聲,房門卻忽地被打開。
走進來的人,是檀輕。
他竟然,又回來了。
檀輕看向被拷在床上衣衫不整的我,錯愕地定在原地。
很好。
拖來拖去,最後竟被小奴隸目睹了這一幕。
「鑰匙在地毯上。」我咬牙。
檀輕立刻回神,撿起鑰匙,跌跌撞撞地跑到床邊,反應迅速地扯過薄被蓋住我的身體。
「主人,誰幹的?」檀輕語氣微顫。
「除了姓花的,還有誰敢這麼對我?」我冷笑。
檀輕攥緊鑰匙,傾身靠向我,觸上我手腕的鐐銬,用發抖的手去開鎖。
他的呼吸紊亂而滾燙,淺淺灑在我頭頂。
我耐著性子等,他的動作卻忽然停下來。
「怎麼了?」
我疑惑地轉頭看過去,發現檀輕正低垂著眸,視線靜靜黏在我鎖骨上。
那上面沾滿了花冬剛才留下的牙印。
他表情幽深,一股深不見底的壓抑從眼底蔓延開來。
我扯動著手腕上的鐐銬,命令他:「解開!」
而這個奴隸,卑微的奴隸,低賤的奴隸,從未反抗過我的奴隸,卻將他的掌心,緩緩地,覆上了我的脖頸。
第25章 紅白事1
我以為檀輕會掐死我。
多好的機會啊,趁我雙手被束縛之時,將心中積攢的怨氣,盡數發泄在我身上。
可他卻只是將掌心覆在我的肩頸上,細細摩挲著那些牙印。
泛紅的,濕潤的眼眶裡,竟然藏著傷感與心疼。
我竟然,被一個卑賤的奴隸心疼了。
「輕輕……」我笑眯眯地看著他,「你想要嗎?」
檀輕後背一僵,神志驀然回歸,立刻從我頸間收回手,哆哆嗦嗦地解開我手腕處的鐐銬。
「對不起,主人。」他徑直跪在床前。
我坐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腕,拿起那個黃金鐐銬,重重砸向檀輕的腦袋。
就憑他,也配心疼我?
自己的日子苦成什麼樣子了,也有資格心疼高高在上的神?
檀輕低垂著頭,一動也不動。
「為什麼要回來?」我問。
「嗯?」檀輕愣愣的,沒反應過來。
「你是嫌紅包的錢不夠多嗎?」我好奇。
「主人,我已經不需要錢了。」他輕聲說,「父親沒了,債務也沒了,錢,對我來說早已失去了意義。如今我生命中唯一的念想,唯一的目標,唯一的意義,只剩下了您。」
「你還真是個毫無自我的小奴隸呢。」我感嘆。
檀輕嘴邊泛起苦笑:「是啊,我沒有想去的地方,也沒有想做的事,只想一直、一直陪在主人身邊。可您好心給我放了三天假,我不願違背您的指令,便去附近的公園裡坐了一夜。
本想努力堅持三天的,可因為太過想念您,想到了無比痛苦的程度,實在無法熬下去了,就提前回來工作了。」
我失笑:「工作?是指給我當狗嗎?」
檀輕垂眸:「嗯……」
我捏了捏他的臉:「那要不要給你頒個獎狀,誇我們輕輕小狗工作敬業,努力上進,深得老闆喜愛?」
「主人……」檀輕看向我,濕漉漉的眼睛裡,盛著期待,「您喜愛我嗎?」
「當然啦……」我溫柔撫上他的頭頂。
可憐巴巴地渴求著主人憐愛的小奴隸,實在是,太適合被毀掉了。毀掉他的希望,毀掉他的靈魂。
毀掉他愚蠢的,膽大包天的妄想。
他沉默地跪在床邊,像條狗一樣。
我沒再理他,下床撿起地上的手機,打通莊詠的電話:「詠姐,有空幫我處理個人好不好呀?」
莊詠嚴肅道:「咳,不要說得好像人家是什麼無法無天的黑社會一樣。」
我:「啊?難道不是嗎?」
莊詠:「姐姐最多只能幫你把那人弄殘哦。」
我萬分遺憾:「那就退而求其次把他輪了吧。」
莊詠嗤笑:「哪個倒霉鬼得罪我們小姰了?你平時不是最喜歡自己搞定了嗎?這次怎麼找上我啦?」
我:「花冬。」
莊詠:「哈?」
我重複:「花冬。」
莊詠:「你未婚夫?」
我:「嗯嗯……」
莊詠:「花家大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