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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昭十八年冬夜。
兩個打更人倉惶離去,其中一個叫李五的更夫在驚悸中就此病逝。
興寧坊中一場大火,得意了四十五年的永安侯府隨灰燼而去。
一個少年目睹了至親的死,含著恨意苟活,不知自己魂歸何處。
有艘船沿曲江而上,白狐裘的少女從水裡救起個小馬奴。
洛都中高坐的天子,卻歡飲達旦,為他除卻心頭一患,為永寧侯府上下一百三十餘人的死。可這昏庸的帝王並不知道,顛覆他王朝的人,就在這個冬夜相遇。
第49章 郡主與馬奴(3)
【分卷分錯了,跳了第二個世界的親請在第二卷卷末看本世界的前兩章】
躺在船艙里時,池暮還有些失真般的感覺。
透過小小的窗,他看到天光亮起,逐漸刺眼起來。
他人生之中,最漫長的冬夜終於結束。
那個貴族出身的少女似乎真的只是隨著性子救了他,而後就讓她的婢女把他安置了。
從旁人的言談舉止中,他猜出她的身份應當很高。果然不出他所料,宿朝笙是昌樂王府的郡主。
當今的大宣皇室沉迷於說玄問道,昌樂王更是其中的翹楚,因青詞寫得極好,還被皇帝笑稱是青詞王爺。
有著這層緣由,昌樂王府與皇帝關係尚不錯,對於一個以猜忌聞名的皇帝而言,能和自己的兄弟有這種關係已算是很難得。
因此,昌樂王雖然沒什麼實權,但在洛都地位並不低。
他又想起來永安侯府的大火,帝王猜忌,榮華轉眼作灰燼。
下令放火的天子姓宿。
救他的少女也姓宿。
池暮仰臉,怔怔地看著那窄窄的天光,覺得眼眶生疼。
醫女輕叩了下房門,驚得他猛然回神。
「覷著日光,仔細傷了眼睛。」
昨夜那道漫不經心的聲音又響起,杏色衫子的婢女領著那郡主走了進來。
她似乎是不大習慣這樣狹小的空間,池暮看到她好看的眉頭微微皺起。
到了日間,江上暖了稍許,她沒再披著那件白狐裘,而是換了件天青合歡紋薄比甲,襯著雪色的裙裾,腰間還壓著一串瑩瑩的東珠禁步。
「他的傷怎麼樣了?」朝笙覺得這房間實在太窄,又有些潮,不過她十分適應自己飛揚跋扈的人設,並無什麼體貼池暮的心思。
她只是想起那顆赤色的小痣,才決定來看一眼他。
就算每個世界的「他」存在著關聯,甚至是可能同一個人,不過她並不想一視同仁。
歸根結底,都只是任務罷了。
醫女聽得朝笙的話,立刻道:「都是些皮肉傷,只在水中泡得久了,寒氣有些深。」
她斟酌了下:「身上還有些燒痕。火氣和寒氣相雜,需得好好養上一段時間。」
在原本的故事中,池暮並沒有機會養好這暗傷,性情也因此而更加的暴虐不定。
但現在,未來的暴君還是個無依無靠的小可憐。
池暮聽到醫女的話,壓在被子裡的手不自覺微蜷。
朝笙欣賞了會他有些無措的樣子,才緩聲問道:「養得好嗎?」
「自然。」
「那就行。」她眼眉里是世家貴女常有的驕矜與刻薄,「給他好好養著吧,說好了做我的馬奴,可不能讓我白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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