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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纏著白色紗布、微微粗糲的手掌落在硯白健壯的脖頸。硯白耐著性子,讓這個它覺得也還不錯的少年拂過自己的身軀。

不過大概是紗布硌人,或者是少年眼裡的喜愛太明顯,硯白鼻子翕動,重重地噴出口白色的熱氣來。

正對著池暮的臉。

他有些愕然,為這烏騅的惡作劇。朝笙在一旁看著,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

她覺得小馬奴一臉呆樣委實有趣,比之她那虛偽的父王不知好了多少倍。她放聲笑著,那把如春雨新瀝過的好嗓子都在冬日的寒冷里重新鮮亮起來。

她於那對夫妻面前規行矩步,呆板冷漠,此時卻一點兒形象都不顧,連腰間的東珠禁步都發出了散亂的撞擊聲。

池暮回過神來,看著這原本高傲的郡主在他面前儀態全無。

他見過許多洛都的貴女,她和她們一顰一笑都在貫徹的從容靜美完全不同。

洛都的女孩都如此,若有一個不同的,他想,其實並無什麼不好。

冬日仍然寒冷,連陽光都如一片一片被裁的很薄的冰綃,池暮好似短暫的忘記了曲江水冷,也露出個淺淡的笑來。

等少年再把手落在硯白的背上時,這匹馬兒也沒再拒絕。

第51章 郡主與馬奴(5)

宿從笙是翻牆回來的。他逃學很有經驗,偷摸著離家歸家也很有經驗。

這位王府的世子繞到王府最後面的雜院,從封火山牆上越了過來,而後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他的母妃諸事不管,也不愛同他說什麼道理,唯對他進學一事上心。

宿從笙便反其道而行之,他從不好好上學,以此讓自己的母妃露出或怒或無奈的神情,若能訓他幾句,他便變本加厲地做個不思進取的紈絝。

他的父王是個恨不得長在道觀的假道士,母妃則是遙遠又淡漠的觀中泥塑。

宿從笙潛意識裡希望這位長姐與他們不同。

他想著青州的風土人情,聞說那兒是江南水澤,然因航運發達,女子也多在外經商,洛都人詬病青州女子拋頭露面,滿身銅臭,不比洛都貴女,識文斷字清潤風雅。

他還很年少,對於女子的印象也無非是,若他母親這般難以親近的,若其他貴女那般端莊自矜的。

在洛都,連平康坊的舞姬,都講究著一個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含蓄,好像女子天生就該這樣。正因如此,塞外來的呼延明迦,跳舞時艷麗大膽,一下子就吸引了他和其他紈絝們的目光。

他往碧湖走去,偶有幾個青衣道童經過,他嫌惡的避開了。他不喜歡那些道士,自詡能長生,到頭來也不過是誆騙些黃白之物。但求道已成風尚,他的父王更是沉迷,宿從笙也不過能用年少的叛逆表達一點不滿而已。

他繞開往來的僕從,雖然厭惡王府,但宿從笙生於斯長於斯,他知道碧湖旁邊的芳汀館屬於他的長姐,也很熟悉那座庭院的位置。

可芳汀館裡,只有一個杏色衣衫的陌生女子在指揮著其餘人收拾庭院,看打扮,他猜測應當是個級別很高的婢女。

「那盆青梅擺在西窗下,郡主晨起若看到,心情定然會很好。」

「噯,藍玉,過會兒給郡主沏一杯茶,用我們從青州帶回來的陽羨雪芽。馬廄那兒可不比屋裡暖和。」

果然是個管事的婢女。

宿從笙並沒有第一眼就看到朝笙,還有些失望。然而聽到露葵的話後,他眼神一動。

居然在馬廄?

這個錦衣的小少爺來得快,也去得快,他熟練地避開了人群,往芳汀館之後的馬廄跑去。露葵站在廊下,只在餘光里看到個小小的人影閃過,她以為是自己坐船坐得太久,還沒緩過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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