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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唯一一個度過了上古大戰的神只,你們的父君再敬重他不過。」說的是「你們」,天后的目光卻始終只落在了長晏的身上,「雖鳳燃也作了他的學生,可我聽說,上神並不喜他?」

「上神公私分明,前幾日罰了鳳燃,此後便揭過了,仍一視同仁。」長晏如實以答。

但天后並不喜歡這個回答。

她秀美的長眉微微蹙起:「你妹妹與鳳燃起了爭執,這次雖瞞過了陛下,可陛下偏心聞簫宮,也沒罰他。」

「朝朝,在學宮且收斂著性情,別讓你兄長為難。」

朝笙點頭應是,便聽得長晏道:「上神並未介懷,還授予了朝朝天魔的傳承玉簡。」

天后的眉頭終於鬆開,語氣里的溫和也真切了起來:「如此便好。」

「只是也不能因學宮的課業耽誤了祭舞一事,你父君向來很看重上古祭祀。」

「因鳳凰善音律、善舞,主祀的一向是他們這一族。」天后想起九千年前,於祭典上起舞的王女凰蕊。

緋衣翩然,就這一舞,撥動了天帝的心弦。

從此九重天多了個聞簫宮,裡面種滿了青竹與梧桐。

但如今天族有了一位帝姬,那祭舞的人選便是朝笙了。

天后看著朝笙,柔聲道:「祭舞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別的,都先放一放也無妨。」

總不能,祭舞的人選又落到鳳凰一族的哪個王女身上。

那這個女兒,還有什麼用處呢?

朝笙垂頭應是,脖頸的線條是一段順從的弧。

*

午後的陽光鋪滿了九重天的宮闕,寂寂的院落之中,少女換了身跳舞的裙裝,緗葉黃的水袖上,映著院中池水的波光。

上古的祭祀三千年一開,這支舞,朝笙已不知練了多少年歲。

天族的很多術法她學不了,因此跳這一支舞似乎更適合她。

天后是這麼認為的,天帝或許也是如此默認的。

而她所會的那些術法,一半來自於天魔的天賦,一半,則從鳳燃的拳頭中領悟。

長晏是被期待的繼承人,是天帝天后親生的太子。

她作為養女,作為毫無依仗的天魔,理應成為太子兄長的助力。

天后和她明示、暗示了許多次。

水袖一揚,她踏在黃花梨木的長廊上。

足尖向前踏去,緗葉黃的裙擺上盛滿了熠熠的日光。

每一個動作都爛熟於心,天后溫柔的聲音猶在耳畔,她迴旋,垂手,全然不似與鳳燃逞兇鬥狠時那樣。

可越跳,她便越煩躁。

學宮中遊蕩的星輝,那些她從未見過的天魔傳承的術法,一一在腦海中浮現,在九重天中無法得見的事物於她的眼前展開——

朝笙頓步,低頭凝視著長廊上自己的倒影。

下一秒,她的影子消失不見。

*

司命殿,娑羅樹下。

潔白的娑羅花如倒垂的佛塔,宣珩捏著黑子,漫不經心落了個位置:「時暮,給我參謀參謀。師妹最終因劍骨被剝而入魔身死,師弟一無所知地被換了劍骨,卻又死在師兄的箭下如何?」

「青梅竹馬,形同陌路。生離死別,遺憾拉滿。」

「我相信這麼虐的話本子,一定會大賣的。」

九重天的仙女們想必都會為他流眼淚呢。

他眼神漸漸堅定,感覺自己的靈感飛流直下三千尺,頓時沒了下棋的心思。

眼前突然出現張倒著的人臉,殷紅的唇笑得輕慢:「司命星君,這樣的話本子寫出來,你會被九重天的女孩子們追殺的。」

「爛俗,太爛俗了。」

「啊啊啊啊!見鬼了啊啊啊啊——」

宣珩忽而噤聲,自己可是個神仙,何況對面還坐著個上古戰場裡唯一存活的殺胚。

朝笙輕巧從墨綠的樹冠中躍下,驚落幾串雪色的娑羅花。

她施施然站定,望向玄衣玉帶的青年:「老師,今日上午的課,學生有惑。」

娑羅花紛紛落在了時暮的眼前,青年的目光離開棋盤:「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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