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臨風不依不撓道:「這個改天是哪天呀?你小小年紀就開始給我說客套話,不如你定個日子,我們到時上門來。」
李文月:「……」她還真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人家只是客氣一下,他竟然就當真了,真是好笑。
聽到白臨風要李文月請客,李文心在心裡冷笑一聲,她眼珠一轉,心說,看來這個白臨風肯定還不知道三房的情況吧。也好,她就幫個忙讓他看清楚三房一家有多寒磣,多麼上不得台面。她那個病得起不了床的爹,那個小家子氣的娘,甚至那陰暗潮濕的院子,下人都不愛去哪裡,她就不信養尊處優的白公子會願意去。
想到這裡,李文心就熱情地說道:「白公子,承蒙你看得起我們李家,我們是隨時歡迎你來做客。這點小事,我還是能做得了主的,今天我就在這裡替我三叔答應你們了。一會兒我再特意告訴三嬸,你們哪天來,提前說一聲,我好讓三嬸準備。只不過,我三叔有病在身,三嬸這人不愛言語,招待不周,你們可得多擔待。」
李文月被李文心的無恥給震住了,她正主在這兒呢,人家竟然大包大攬地替她答應下來了。
不過,不就是一頓飯嘛。請就請唄。而且這個白臨風雖然人痞了點,招人煩了點,但總體來說是個有意思的人。他這種人臉皮厚,肯定郊遊也廣,知道的消息也多。
行行,來就來吧。
李文月只好接著李文心的話說道:「既然二姐姐已經幫我答應了,我再推脫也不好了。好像顯得我多小氣一樣。行吧,白公子,你既然想來那就來吧。我家種的有菜,養得還有魚,反正招待你們絕對沒問題。」
白臨風一副很感興趣的模樣:「你還會種菜養魚,我告訴你,我也會養,我會種花。哦對了,你打算哪天請呀。」
李文月想了想,說道:「那就等七月初十吧,那時候荷花應該已經開了,我請你們在荷塘邊上吃烤魚烤肉。」
白臨風雙眼發亮,高興地說道:「好好,這個主意我喜歡,就這麼定了,七月初十,我和……」說到這裡,他看了一眼旁邊的陸雲儀和其他人。
李文月心想,光邀請白臨風一個人似乎也不妥,她就對著另外兩個說道:「你們兩位,如果到時有空請一起來吧。」
這時候,陸雲儀一臉地不悅。李文月想了想,又沖他說道:「如果陸公子肯賞臉,也請一起來吧。不過,我懇請陸公子來的時候要悄悄的,我怕以後出門被人套著麻袋揍。」
眾人:「哈哈哈——」
陸雲儀自己輕輕勾了勾嘴角,臉上現出一絲笑意。
請客的事就這麼敲定了。
李文月也慢悠悠地回到了自家院子裡。
她見到爹娘,就把剛才的事簡要地說了一遍。當李和泰聽到侄女已經替他應下請客的事時,不由得嘆息道:「這個文心也夠可以的。不過,這個白臨風也挺有意思呀。也罷,反正爹平日裡也沒什麼訪客,正好閒得無聊,他們想來就來吧。」
李文月一想也是,自家這個小院平常很少有客人來,她爹寂寞得很。白臨風想來就來吧,不就是一頓飯的事嗎?
李和泰一臉無所謂,但是米氏可有些緊張:「和泰,文月,這個白公子陸公子可不是一般人,哪怕是大房他們也生怕招待不周,咱們這地方怎麼招待人家?」
李文月道:「只是請他們吃一頓便飯而已,隨便些就好。我覺得咱們的小院還不錯。」有菜園又有池塘的,多好呀。」
儘管李文月這麼說,米氏還是覺得不妥,她說道:「我覺得這個文心分明就是想讓咱們三房出醜,她明明知道咱們家地方小也拿不出什麼好東西招待他們,還故意這麼應下了。」
李文月道:「娘,文心確實是這麼想的,但是咱們是誰呀?咱們要把不好的事變成好事。再說了,以我對那位白公子的觀察,他那人雖然愛說笑,愛湊熱鬧,但是人還行,說不定人家並不覺得我們這裡不好呢。」
李和泰道:「文月說得也是。一頓飯而已,不必那麼緊張。」
米氏被這爺倆你一句我一句地勸說,也只得接受了。
再說了陸雲儀和白臨風他們在前廳吃的那頓飯,雖然大房一家也盡了心,盡了力,但對於他們來說,也就那樣吧。
況且,胡氏和李文心醉翁之意不在酒,懷著另一種目的。而李文楠本人只知道讀書功名前程之類的,為人古板又無趣。白臨風一點都提不起興趣來。這讓他有些期待李文月那個丫頭的宴席來,也不知道這小丫頭會辦成什麼樣。
七月初十,這也太遠了吧,還有好幾個月呢。請客哪有這麼請的,往後錯了三個月。到時得狠狠地吃這丫頭一頓。白臨風在心裡默默地打著小算盤。
終於宴席結束,眾人適時告辭。
等客人一走,李文心就把她替三房答應請客的事告訴了母親。
胡氏一聽這事有些急了:「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懂事?你這樣做,你三叔三嬸是丟臉了,可是丟的也是咱們李家的臉呀。不管你們在家裡怎麼鬧,在外面你們就是一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