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結滾了滾,嗓音沙啞,掐著她臉上的肉道:「說話。」
「唔……」靈璽吃痛,眼中恢復了一絲清明,「大事,大好事,你怎麼又往我房間跑?」
這白鈺莫不是有什麼夜探閨房的癖好吧?
似是看出了她在想什麼,白鈺又稍微使勁捏了捏她的臉頰,「還不是某個不讓人省心的小東西,半夜三更跟著野男人到處亂跑,傻乎乎的一點戒心都沒有。」
「一個普通人又不能把我怎麼樣,常言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靈璽撇撇嘴,不服氣地狡辯。
白鈺冷笑,「明知道他跟姚振威勾結,你怎麼能確定他不是個誘餌,等把你騙到偏僻處,再由天威門的人將你打暈帶走?」
他的擔憂不無道理,靈璽知道,剛才是她托大了。
她鼓了鼓腮幫子,沒好意思再反駁。
見她知道錯了,白鈺語氣才緩和了些:「說說吧,抓到幾隻虎崽子?」
這位兄台看起來挺瘦的,可壓在身上實在很重,壓得靈璽血毒發作的疼痛都沒那麼明顯了。
她不由翻了個白眼,「你確定要這麼說?」
那只怕話還沒說完她就先斷氣了。
白鈺這才發覺到他們的姿勢不妥,剛才他也是氣急了心裡冒酸,才會不管不顧地壓制住她,忘記了她還只是個嬌嬌弱弱的姑娘。
他連忙起身,後背磕在床架上,發出悶悶的哼聲。
靈璽也靠著牆坐起來,乾咳道:「碰到傷口了?」
「無礙。」白鈺一邊在黑夜裡齜牙咧嘴,一邊死鴨子嘴硬逞著強。
靈璽知道他體質強健,也就沒多問,而是說起今晚的收穫:「秦天穆在說起他和姚振威兩個兒子的關係時,第一個提到的竟然是姚二少爺姚書澤,很顯然,他和姚書澤的關係比和姚翰海要更親密些。」
「確實奇怪。」白鈺也正色起來,「江湖傳言,姚書澤平日連自己的院子都很少出,更別說與江湖中人交際往來,秦天穆若與姚家扯上關係,最合理的應該是通過姚翰海才對。」
「而且他帶我去的地方你應該也注意到了,就在姚書澤院落的旁邊,我覺得不是巧合。」靈璽篤定道。
如此認真嚴肅的時刻,白鈺卻撇撇嘴,置氣似的說:「我才沒去什麼院子不院子的。」
靈璽頓時哭笑不得,要是他真能做到眼看著她跟陌生男人跑出去不跟蹤,那他也就不至於巴巴地跑來她房間逼問了。
無視這位爺突如其來的傲嬌,她繼續道:「由此可以推斷,秦天穆一定是通過姚書澤才跟姚家攀上關係,也就是說,姚書澤絕對不像外界傳言的那樣不討姚振威喜歡。」
沒想到靈璽竟然不理自己,白鈺悄悄癟癟嘴,但還是順著她的話道:「也有可能正是因為姚書澤把秦天穆介紹給姚振威,才獲得了他的愛重。畢竟秦天穆手裡有那麼多古怪的暗器,還帶著一個會醫術的女人。」
「有道理,上次我們看到姚書澤時,姚翰海還對他像對奴才一樣頤指氣使,就連他自己的小廝都不怕他,很顯然那時候的他還不受重視。」靈璽思量半晌道,「明天我再去姚書澤院子一趟,你要一起嗎?」
白鈺笑出了聲,「沒有我,你能出來?」
「小瞧我?」靈璽被他氣笑了,「你明天千萬別去,看我怎麼平平安安地帶消息回來。」
「可別,薛莊主年事不小,你可讓他省些心吧。」白鈺調笑道。
靈璽氣極,小野貓一般撲過去,將他摁在床上扯他頭髮,「你他娘的……讓你胡說八道,給我重說!」
或許是長這麼大從來沒被人扯過頭髮,白鈺整個人都愣住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一個巧妙翻身就直接將靈璽壓在身下,「放手,不然我對你不客氣了。」
「不放,祖宗我可不吃你這一套,有能耐你就不客氣一個給我看看!」就算人已經在下面了,但氣勢不能輸,靈璽扯緊了他的頭髮囂張道。
白鈺笑,笑聲像從胸腔中發出來的,低沉又性感,竟帶著些勾人的滋味。
「好。」他道。
他俯下身,一手箍住靈璽的腰,一手扣住她的後頸,將她死死固定在懷裡,低頭擒住她紅紅的嘴唇。
濕潤的觸感襲來,帶著微微的涼,靈璽整個人都僵住了,他,他怎麼敢?
她瞪著那雙黑曜石似的眼睛,周身縈繞著濃烈的甜味兒,口中的津液也像是甘甜的水蜜桃汁,不斷地勾引著她去舔舐吸吮。
突然,她猛地想起什麼似的推開身上的人,指著他大喊:「狗日的白鈺,之前在白溝城客棧里,你是不是趁我睡覺偷親我了?」
白鈺微微一愣,頗有些無奈,怎麼就想起這一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