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塘也不管周應川不理他,就一個勁兒的蹭著男人抿直的嘴角:「…別生氣了,別生氣了,我錯了,我不該不告訴你就去做,我承認錯誤,但那天我特別想做,就把紋身師請到了家裡…」
紋身是剛紋的,那就是上周的事,周應川意識到什麼,抬起眼睛看他,許塘就像被看明白了似的。
「你知道的…我喜歡時時刻刻膩在你身邊,既然我要往外走,你總要給我一點,我喜歡的東西…而且你摸摸良心,我這幾年是不是真的好聽你的話?」
想到上周他一個人面對,是不是壓力太大?
周應川默默地圈住他的腰,往上抱了一下。
「哪裡聽了?」
許塘感受著腰肢上的大手,知道就這代表著周應川在消氣,他就說嘛,只要他不違反什麼原則性問題,周應川對他就是紙老虎一隻。
「有在好好長大還不算聽話嗎?我長得這麼帥,你知道學校里給我表白的人有多少,只是我不講而已…學業就不說了,羅伯托教授那一群學生加在一起也比不上我,那句話怎麼說來著,『無人能出其上』…」
「…是『無人能出其右』。」
「哎呀都差不多…幹嘛挑我刺,『上』不比『右』厲害多了?」
周應川無奈,許塘趁此攻上,跪坐的大腿一抬,就往前撲,他如今是個成年男人的身量,坐在床邊的周應川一時也重心不穩,被他撲著倒在了床上。
「幹什麼…再動著脖子了…」
周應川急忙抬手護著他的頸後。
許塘毫不在意,他就知道只要有在周應川在的地方,他就不可能受傷。
「而且我的性格也很善良,很乖巧,尊敬師長,樂於助人…這個紋身,你就當是你給我獎勵,好不好…?我知道你每年都往我名下放許多置業,那些無所謂,我只要這個…」
這世上能把『自作主張』和『先斬後奏』講成是別人欠他的獎勵,怕也只有許塘一個人了。
「你說,你從小我那么小心地護著你,恨不得眼睛都長在你身上…你做什麼不好,弄這麼痛的,針扎在上面,我心裡難不難受?」
「我知道…你最心疼我了…」
許塘說:「那我要是提前跟你說了我想去紋身,你同意嗎?」
周應川不語。
這還用問?
「我就說嘛…你肯定不會同意的,你不同意,我再去紋,那叫頂風作案,性質很惡劣的…所以我才決定紋了之後再跟你講…」
他語氣還透著一抹得意洋洋,好像這個法子還是他精心打算之後,周應川不知道是讓他這套歪理給逗笑了還是氣笑了,總之那張緊繃的俊臉也繃不住了。
「周應川,你笑了…!你不會生我的氣的,是吧?」
「先斬後奏…你還挺驕傲的?」
「一般一般,反正你現在沒生氣了,那就說明我厲害。」
許塘佯裝作勢地擦擦額頭:「唉…果然哄男朋友也是很辛苦的嘛…」
周應川真是拿他沒辦法了。
氣吧,是氣不成了,索性問:「這兩個字連在一起,是你設計的?」
「當然,我真的寫了N多遍…廢了一整本草稿紙,現在所有字里,我練的最好的就是這兩個字了,其次是你的名字,然後是我的名字…」
周應川無聲地握住他的手,給他揉捏著手腕。
「我做了英文的也做了中文的,最後還是選了中文,只留下『周』和『許』兩個字,『周』的最後一筆和『許』的左邊共用一筆,是你的字跡,我現在寫的很像了…誰也不能把我們分開。」
白皙的頸後,兩個姓氏左右共用一筆,刺青融為一體,無法拆分。
周應川攬著許塘的肚子,避開傷口,在紋身上緣低頭吻了一口:「寶寶,給我也設計一個吧。」
「幹嘛,你也要紋身?」
他們什麼不是共有?
「可紋身很痛的…不要了,而且你現在說,屬於申請不及時,我不同意,你不能紋。」
「你不同意?」
許塘故意拿喬:「是啊,我不同意。我不同意,你去做了,就是頂風作案…!周應川,從某種層面上呢,你也要聽我的話,我說不許,你就不許紋…」
要麼說周應川脾氣太好,面對他騎到頭上來的挑釁,他臉色不變,好整以暇地問。
「寶寶,那怎麼樣你才同意?」
許塘就等著他這句呢。
「讓我同意呢,也很簡單,就是你再同意我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