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硯被她勒得眼前一黑,咽喉遭受暴擊,爆發出一陣咳嗽,但兩手還是下意識地環住余念念的腿,用力拍了拍她的腳:「冷靜!你先鬆開一點,我要被你勒死了。」
余念念停住尖叫,兩手微微放鬆,眼睛緊緊盯著地上挪動的癩蛤蟆,見它又有起跳的趨勢,將頭埋進白硯的腦袋一側,緊張地低喊:「離它遠點,離它遠點!」
「啊……」白硯發出聲悶哼,脖子一下子僵住,靠近余念念腦袋的那側,筋脈明顯地凸起,呼吸也跟著急促起來,「你別說話……」
余念念不明所以,往前湊得更近,呼吸打在白硯的脖子和耳後:「你怎麼啦?我又勒到你了?你哪裡不舒服?但你千萬千萬別把我放下來,求你了!」
「你……」白硯腳下一下子有些虛浮,晃了兩下才穩住,聲音也染上些飄忽:「余念念,離我的脖子遠一點……」
余念念反應過來,直起上半身,隔開一段距離去看白硯的脖子,發現那一片皮膚在她眼皮底下一點點由白皙轉為緋紅,且紅色由脖子逐漸蔓延至耳後,又爬上面部。她伸長腦袋去看白硯的側臉,這才發現他正緊皺眉頭,緊咬牙關,像是在努力忍耐著什麼。
「你……你脖子也怕癢啊?」余念念將腦袋衝著正前方,輕聲說道,「你的身體也太敏感了吧。」
白硯的身體被她的虎狼之詞刺激得微微一震,閉上眼,連做幾個深呼吸,胸口隨之起伏。
余念念手環在他胸前,感覺到什麼,疑惑地伸手探了探,問:「你懷裡揣了什麼東西?怎麼硬硬的?」
「……那是肌肉。」
「啊,你居然有胸肌?」余念念有些驚訝,下意識又伸出手去想要確認一下,耳邊聽到一陣真切的摩擦聲,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那是白硯齒間發出的聲響,於是及時剎車,訕笑一聲,「哈,你看著清清瘦瘦的,沒想到,居然有肌肉呢。」
白硯沒接話,回頭看了眼地上,癩蛤蟆已經不見,兩手一松,任由余念念滑了下來,接著,像是被抽乾了力氣,一點點挪動到牆邊,顧不得干不乾淨,斜著身子倚了上去,背影看上去柔弱又無助。
「白硯……你沒事吧?」
那顆從後面看上去毛茸茸的腦袋無精打采地搖了搖。
余念念的愧疚進一步加深,同時夾雜了一些對他身體構造複雜而矛盾的感觸,遲疑著,不知道該閉嘴還是該安慰,好在,電話在此時響了起來。
「啊,是茶商!」余念念看了眼屏幕,喊了一聲,接起來,「周叔叔!您終於空下來了!」
「小余!實在不好意思啊,在茶廠忙了大半天,都沒顧得上看手機,你現在在哪兒,我去接你們!」
「我們在一片農田中間的一間塌了一半的老房子裡。」
「哦,那我知道了!等我幾分鐘,馬上到!」
十分鐘後,跟白硯一起擠在農用拖拉機後面,顛簸在泥濘的鄉間小路上時,余念念覺得她會失去白硯這個朋友——如果他們現在算朋友的話。
拖拉機很小,她跟兩手舉著傘,縮著雙腿,才能保證身體都在車裡面。白硯就更可憐了,兩手環抱著雙肩包,長長的身體摺疊起來,緊貼著半截高的車壁,不知道是不是剛剛被勒得狠了,這時閉著眼,不時發出聲低沉的咳嗽。
余念念把傘又往他頭頂歪了歪,努力遮住他整個身體,擔心地問:「你是不是不舒服?」
白硯搖搖頭,聲音有些嘶啞:「沒事,可能是沒坐過拖拉機,顛得頭暈。」
下午快五點,終於抵達茶廠。
名叫周岩的茶商帶著他們一路參觀了茶廠的設備和製作流程,最後將他們引進廠中僅有的一間辦公室里坐下。
「小余,接到你爸電話的時候我很驚訝,我的茶廠還從沒接待過像你這麼年輕的客人呢,更別說還是個姑娘家。」
周海岩邊說話,邊沏了兩杯熱茶,送到余念念和白硯面前,熱氣伴著茶香從杯子裡飄出來。余念念湊近了深深聞了一口,笑起來:「就是這個香氣!我從小聞到大,我爸一天都離不了。周叔,這個茶叫什麼名字?」
「倒是沒有正經名字,種茶的那片地方叫馬坑,我們就隨口叫它『馬坑茶』。」
「馬坑?這也太難聽了吧!」
「哈哈,我不擅長這個,只會製作茶葉,而且來收茶的都是像你爸那樣幾十年的老熟人,所以也不需要名字。」
余念念眼睛一亮:「周叔,我可以給它取名字麼?我的茶館可以用,以後,你的茶廠也可以用,說不定,可以吸引更多客戶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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