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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嫂長嘆一聲,「按照我們這裡的風俗,老伴去世,伴侶是不能相送的,我們把她送到醫院調養幾天,等你爺爺出殯之後,才能接她回家。」

宋晚夕很是心痛,忍不住眼眶都濕潤了。

爺爺奶奶相愛了一輩子,死後卻不能相送,這是何等殘忍的事。

宋晚夕跟著尤瑾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兩人之間相隔一張空椅子。

空氣里滿是薰香和燒紙的刺鼻味道,南摩大師嘀嘀咕咕的念經聲,門口守夜的村民細細碎碎地閒聊家常。

氛圍顯得格外悲切

宋晚夕忍不住側頭看向尤瑾。

他靠著椅背而坐,雙腿微微張開,雙手十指交叉放在前面,寬厚的雙肩宛如大山壓著,給人一種深沉悲痛又無力的感覺。

他的視線定格在爺爺的棺木上,眼眶充血泛紅。

他們靜坐著。

什麼也做不了,守夜的婦人一直在燒紙,點香。

天亮後,陸續有村民過來走動,祭拜,送白金。

早餐和午餐,宋晚夕都稍微吃了點東西。

尤瑾卻一口未吃。

到了下午,尤瑾的父母和小叔一家才不緊不慢地趕回來。

堂妹尤珍妮拿著手機現場直播爺爺的喪事,她是在大城市長大的,對鄉下的喪事習俗倍感新鮮,顯得格外激動。

村民看在眼裡,怨在心裡,覺得她過分又任性,卻沒有人敢出面阻止。

直到她直播間被禁,才消停下來。

第5章 漢子茶暈倒在尤瑾懷裡

夕陽西下。

宋晚夕坐在前院的板凳上,跟著馮嫂和一群村婦學著疊金銀紙錢,晚上要燒給爺爺的。

有女人堆的地方,就是全村的消息驛站,大到誰家男人出軌,小到村口的母狗生幾個,都精準無誤地覆蓋。

「你爺爺怎麼還不出殯?」女人問宋晚夕。

宋晚夕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馮嫂傾身過去,壓低聲音,眼神四處觀察,生怕被別人聽見似的,「尤晨沒回來呢,聽說是去什麼山峰冒險,要過幾天才回來。」

「過幾天才回來?他爺爺都臭了。」女人撇嘴嘀咕,「真是不肖子孫。」

尤晨是尤瑾同父異母的弟弟。

一個倨傲不羈,玩世不恭的紈絝子弟。

「咦,那個是誰?」馮嫂直起身板,指著前面停下來的車輛。

所有女人都齊刷刷往她指的方向看去,宋晚夕也不例外。

「哎呀,媽啊!」馮嫂被前面的一幕震驚得大喊一聲,拍了拍大腿。

隨即,所有婦女都看向宋晚夕,眼神夾雜著同情,頗有深意。

宋晚夕望著前面的一幕,心口不自主地悶痛,呼吸都堵了棉花似的難受,疊紙的手微微發麻。

吳薇薇下了車,撲進尤瑾的懷裡,緊緊抱著他的腰,埋在他胸前痛哭流涕。

「阿瑾,爺爺怎麼就走了?太突然了……我接到通知,哭了一路,嗚嗚……爺爺的身體一向很好的,為什麼啊?爺爺那麼好的一個人,又那麼疼我們這些小輩的,嗚嗚……」

宋晚夕收回視線,低下頭繼續疊紙。

在農村這種保守又八卦的地方,尤瑾和吳薇薇這種行為,足夠讓這些婦女茶餘飯後討論半輩子,或許還能幻想出一部精彩絕倫的出軌大戲。

馮嫂用膝蓋碰了碰宋晚夕的膝蓋,一臉恨鐵不成鋼,咬牙小聲嘀咕,「阿瑾媳婦,吳家那個小妖精敢這樣抱你老公,你看到都不生氣嗎?若是我,我肯定衝過去,扯住她的頭髮,狠狠扇她幾巴掌。」

馮嫂咬牙切齒說完,手還不自覺地扇了空氣兩巴掌。

她怎麼會不生氣?

可她和尤瑾的關係,連吃醋的資格都沒有,談何反擊?

「誒誒誒,你們快看。」女人小聲又迫切地指著前面,情緒很是亢奮。

宋晚夕不想再看,爺爺去世,她已經夠難受了。

「哎呀媽呀!阿瑾怎麼就抱著小妖精進屋了?」馮嫂拍著大腿,氣惱又八卦地站起來,扔下手中的金銀紙錢,「我進去探個究竟。」

馮嫂走了,其他婦女也沉默下來,靜靜觀察宋晚夕的臉色,用眼神來交流八卦。

若宋晚夕不在,她們肯定能聊出一場大戲來。

幾分鐘後,馮嫂像偵察兵似的跑回來,摸著宋晚夕的手,「阿瑾媳婦,原來吳家那個小妖精一直在節食減肥,這幾天都沒吃什麼東西,說是哭了一路,剛剛悲傷過度暈在你老公懷裡。」

女人勾唇扭嘴,冷冷一笑,「切,悲傷過度?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才是阿瑾媳婦呢。」

「阿瑾媳婦就是太好說話了。」馮嫂拍拍宋晚夕的手背,「你這樣不行的,你老公遲早給外面的小妖精給勾走。」

宋晚夕抿唇微笑,「你們別誤會,尤瑾和吳薇薇只是一起長大的好朋友。」

心在滴血,卻還要裝作若無其事。

這是她第一次維護尤瑾,也是最後一次。

可誰又會信她的這句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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