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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我聽你的。」

賀凌霜繼續:「上次咱們學舞,皇上說《金風玉露》已過時節,我重新教你舞一首《廣寒曲》,若能在中秋前學成,說不定還能去表演一番。」

衛素瑤仿佛聽到噩耗,連忙擺手,「姑姑,咱們換一樣吧,自從練舞衝撞皇上,我有心理陰影。」

賀凌霜淡淡一笑,端起茶盞喝茶潤嗓,柳葉細眉瞬間倒豎,「這茶是誰煮的,煮過頭不說,用的還是井水吧,當真暴殄天物!」她仿佛喝了毒水似的,臉色一言難盡,叫衛素瑤去換花茶來。

幾分鐘後,花茶換來,她方輕嗅芬芳,飲了兩口,杯蓋撇著花瓣道:「琴棋書畫,有三樣你已試過,行不通,那麼只剩棋了,怎麼樣?下棋,你可願意學?」

未待衛素瑤回應,賀凌霜又說:「只是下棋非我所擅長,且朝夕不能學成,只能求個沉澱薰陶的效果了。」

「其實我喜歡彈琴,姑姑。」

「萬萬不可!」似乎勾起了不好的回憶,賀凌霜眉稍一挑。

衛素瑤肩膀塌陷,妥協道:「那就下棋吧。」

賀凌霜先問衛素瑤可有下棋基礎,衛素瑤說她會五子棋和象棋,尤其擅長五子棋,**遊戲五段選手,但這在賀凌霜看來約等於無,她臉黑下去,按部就班從棋盤布局講起。

衛素瑤依然認真聽認真記,如同她當初學琴一般努力。

賀凌霜對她的良好學習態度已經免疫,給她介紹了幾種經典棋局,不過出乎她意料的是,衛素瑤有時候居然能不經提示很快解出,賀凌霜只道她曾經見過棋譜。到得實戰階段,衛素瑤總是冥思苦想,不按套路出牌,棋風竟有點兇狠,著實震驚到了賀凌霜。

她在衛素瑤拈著棋子摩挲下巴半天落下子後,開始屢屢瞪著衛素瑤看,像不認識這個學生。

「素瑤,你以前真的沒學過圍棋嗎?」

衛素瑤冥思之餘猛抬起頭,懵逼地說:「沒有。」

「我可能很快教不了你。」

衛素瑤慎重落下一子,「為什麼啊姑姑?」

「素瑤,一是你我棋風迥異,我若按我思路教你,實則是在阻礙你前行,二是你於棋道天賦極佳,屢有奇招,你很快就能勝我一局,我只能做你棋友,做不來你老師。」

說完,她目光叮落衛素瑤剛下的一子上,凝眉神思,再分不出心說話。

二人這局下得很久,衛素瑤猛圍猛殺,見縫插針,不擇手段,賀凌霜險中脫困,僵持到最後憑著豐富的經驗險勝,她吐出一口氣,隨手拿起手邊茶盞,涼水入腹,緊繃的神經方得放鬆。

衛素瑤指著茶盞道:「姑姑,你拿錯茶了,這是六安茶。」

賀凌霜一怔,經她提醒,才發覺口中茶水苦味綿長,回口甘中帶澀,她直皺細眉,很快換了另一杯花茶漱嘴,且喝且思,然後疲憊說:「素瑤,咱們歇一歇吧。」

兩人約定休息半柱香時間,衛素瑤去院中轉了一圈,看花聽風,課間休息,賀凌霜則在屋中靜靜喝水,望著門外便宜徒弟的身影出神,忽然露出微笑。

她好像有點發覺這位徒弟的天賦所在了。

等衛素瑤回來,賀凌霜便直截了當問:「素瑤,我教你騎馬,你學不學?」

衛素瑤眼睛一亮,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騎馬?咱們能騎馬嗎?」她指著門外,感到不可思議,「姑姑,宮裡哪有地方騎馬啊?」

賀凌霜道:「去郊外,那兒有上駟院的馬場,我給你挑匹小馬。」

衛素瑤驚呼尖叫,而後意識到自己形狀誇張,恐引來惠嬪或是那隻陰間冬瓜,攪和了這天大的好事,於是趕緊捂住嘴巴,在原地雀躍。

賀凌霜被嚇了一跳,無奈道:「素瑤,只是騎馬罷了,何以高興成這樣。」

衛素瑤難以抑制激動,「姑姑,您不知道,我進宮以來,每時每刻都在壓抑自己,每時每分都陷入迷茫,只有您剛才說帶我騎馬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好像籠子中的鳥,終於可以到林子裡轉一圈了!」

賀凌霜清冷麵龐呆了呆,她忽然知道自己想得沒錯,她的這位徒弟啊,擅長去廣闊天地追逐廝殺,而非困鎖屋中擺弄風雅。

不知道是被衛素瑤的快樂情緒感染,還是為發掘馬之千里而欣慰,賀凌霜由衷地展顏而笑。

衛素瑤眨巴眼睛,嘴巴咧開弧度,不無崇拜地掬著賀凌霜的手道:「姑姑,你怎麼什麼都會啊?」

賀凌霜笑容微滯,逐漸淡去,雙眸里生霧,淡聲道:「生計之故。」

為吃口飽飯,所以學了歌舞琴箏,為提身價依附上流,所以學了詩書棋畫,為逃命,所以學會了騎馬。

都是命運拿刀架在她脖子上逼她學的技藝,如何學不好?

賀凌霜輕輕一哂,自嘲道:「沒什麼好佩服的,素瑤,倘若惠嬪要你學舞,學不會就殺你,你必定學得又快又好。」

衛素瑤不說話了,就像她拼命當初學習考試是嗎?考不上脫離不了那個吸血家庭,她只有拼了命做密密麻麻的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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