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泓掣動身去找閆琦禮了。」
黑眸元老掀起眼皮,表情並未有太多變化。
「我已經知道了。」
來人垂下頭,不敢直視黑眸元老的眼睛:「我們的人提前趕到,但閆琦禮消失了。」
聽到這句話,黑眸元老才倏地動了動眼珠,眸中射出兩道森冷的幽光。
「是嗎。」
他的嗓音有種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空靈機械,來人聽到他依舊平靜的兩個字,卻頓覺不寒而慄,更低地埋下頭。
「黑燈會已經混入禁區內部,他們動搖了司泓掣的心,要不要......」
黑眸元老移動眼珠,掃向身旁另兩位元老,可另兩位元老依舊耷拉著眉眼,一聲不響,仿佛什麼都沒有聽見。
黑眸元老轉回目光:「司泓掣還有價值。」
「那我們?」
「閆琦禮並不知道是誰,司泓掣需要復仇,那就給他製造一個仇人。」
「是。」來人躬身稱是,然後抬起雙手,舉過頭頂,幾根手指於第二指節處交叉展開,拇指用力外翻,朝黑眸元老行了一個禮。
乍看他的手勢,恍惚像極了後山墓地白色鐵門上,那個雕刻著的,猶如蠶蛾的詭異神明。
吱——
越野車急停在星洲大學校屬住宅區,司機慌忙解開安全帶,想要下車為長官拉開車門。
然而司泓掣已經推門下車,面色沉冷的大跨步向里走去。
副官慌忙扣上胞磷膽鹼鈉片的蓋子,將藥盒揣好,追著司泓掣跳下越野車。
高強度的工作和隨時查看監控的偏執,讓司泓掣依賴上這種中樞興奮藥,隨著年齡的增加,司泓掣對藥物的需求也逐漸增大。
副官始終覺得這麼嗑藥對身體損傷太大,但對司泓掣來說,這已經是他一團亂麻的人生中,最微不足道的事情了。
閆琦禮就住在住宅區右後方一棟三層的河景別墅里,此刻夜深人靜,萬籟俱寂,小區內漆黑一片,路燈盡滅。
稽查隊員們立刻打亮手電筒,小跑趕至司泓掣身後,替他照亮前路。
司泓掣在徹亮的手電燈光中,快步向河景別墅逼近。
藥物麻痹了他長久勞累的神經,給了大腦皮層源源不斷的刺激,他此刻倦意全消,精神百倍,只是紅血絲依舊猙獰地爬滿了眼球。
「區長!」副官抬手一指面前的三層別墅。
作為星洲大學的校長,閆琦禮的家絕對算是豪華的,整片校屬住宅區也唯有他獨占三層,房屋面積足有六百平。
他甚至還在屋頂建了一片小花園,擺了幾張藤椅,平日無事約著其他幾位院長品茶飲酒,享受生活。
有稽查隊員想上前敲門,就見司泓掣走過去,不由分說,抬起一腳,直接將金屬大門整個踹了進去。
砰!
大門重重砸在大理石地磚上,將地磚拍得粉碎,門框碎石參差,粉塵飛揚,在手電筒的燈光下,捲起一層烏煙瘴氣的灰簾。
司泓掣穿過灰塵走了進去。
「區長您小心!」副官忙道。
可S級的等級優勢讓司泓掣幾乎無所忌憚,也根本不需要任何保護,他站在一樓大廳沉聲道:「閆琦禮!」
聲音在空曠的大廳中迴蕩,無應無答。
稽查小隊訓練有素的朝樓梯衝了過去:「全體聽令,三三四隊形,立刻搜索閆琦禮!」
「是!」
十餘名稽查隊員分工合作,很快將整棟別墅搜了個底朝天,可連衣櫃裡都找過,卻仍未發現閆琦禮的蹤跡。
副官跑下樓梯匯報:「區長,閆琦禮的房間窗戶開著,被褥凌亂,床墊上還有睡過的凹痕,應該是剛離開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