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財務經理,公司里誰不得捧著她,大姐長大姐短的,就怕她在報銷的時候設關卡。她已經很久沒有被人這麼懟過了,她很生氣,決定干點事情出來教訓教訓不長眼的蘇筱。
先是裝病,不上班,說是心悸心慌喘不上氣。裝病也就算了,她還把財務印章全鎖起來了,誰也取不出來,公司每天都要用錢,打電話給她,她也接,普通說話還正常,一問起正事,立刻一副病入膏肓的樣子,說不行了不行了喘不上氣了。
氣得人牙痒痒的,又拿她沒辦法。
汪洋無奈,親自打電話,噓寒問暖,梅大姐就是不來上班。無奈之下,他只得把蘇筱叫過來:「你去她家裡一趟,看看她,道個歉。」
蘇筱不太情願:「我這要是去道歉了,下回她還得這麼幹,全面預算管理也別想再繼續推行了。」
汪洋攤攤手說:「現在印章全在她手裡,錢都取不出來。你說怎麼辦?」
沒辦法,不得不低頭,蘇筱拎著水果到梅大姐家裡道歉。結果梅大姐在打麻將,理都不理她。但好歹第二天重新來上班了。出師大捷,梅大姐信心大增,又攛掇行政部經理一起對付蘇筱。
於是有天,汪洋蹲廁所,發現廁所里沒有紙了。說來也巧,商務合約部正好開會,靠著廁所的位置沒有人。他也沒有帶手機,在廁所里叫了好久,無人應答。蹲了足足半小時,腳都麻了,還是杜鵑來洗手發現了他。
汪洋從廁所里出來,直接衝到行政部經理辦公室。
「你們行政部怎麼回事?廁所沒紙了都不知道?」
行政部經理姓盧,不到四十歲,還夠不到大姐級別。她惶恐地跟汪洋道歉,然後說:「這段時間我們實在太忙了。」
汪洋自然不信:「忙什麼忙到廁紙都沒空買。」
行政部經理不緊不慢地說:「蘇主任不是要求我們提交歷史數據嗎?
我們這段時間都在翻單據做統計,行政部就這幾個人,本來就人手不足,現在還要統計數據,所以就沒發現廁紙沒了。」
「不就是個歷史數據嗎?有那麼難嗎?」
行政部經理扯過一張表格:「汪總,您看看,這是蘇主任要求的。」
汪洋一看那密密麻麻的表格,畏難地閉閉眼睛。
行政部經理埋怨地說:「蘇主任要求統計前兩年所有採辦的數據,連別針都要精確到個位數,汪總,不是我覺得工作量大,我就覺得費那麼大的勁做這個意義何在?實在是太耽誤日常工作了。」
「蘇主任要求的肯定有她的道理,好好溝通一下。」
「溝通過,蘇主任說,這些數據都可以用來分析經營狀況。我們願意配合,但是蘇主任也不能這麼霸道,什麼都是她說了算,根本不考慮大家的工作承受能力,只盯著她自己的目標。現在每個部門的意見都很大,就是她直接管理的預算合約部也是怨聲載道。」
汪洋懷疑地說:「有這麼嚴重嗎?怎麼都沒有人跟我反映?」
行政部經理嘆口氣說:「汪總啊,大家都知道你器重蘇主任,陳主任都走了,誰敢去你面前說她的事。他們也只敢私下跟我反映,說蘇主任是在攬權。原本各個部門分工明確,沒有什麼問題,她突然搞一個全面預算管理,每個部門定預算都要經過她審批,那她的權力不都趕上汪總你的了嗎?」
汪洋眉毛一挑,目露警惕之色:「行了行了,我會處理的。」
離開行政部,他又找了其他部門負責人了解了一下情況。大家的意見都差不多,集中攻擊點就是蘇筱攬權。眾口鑠金,汪洋疑心漸生。回到自己辦公室,把蘇筱叫了進來,說:「把這個全面預算管理暫時停了。」
蘇筱不解地問:「為什麼?」
「沒有什麼為什麼,叫你停了,你就停。」
「汪總,停了容易,想再搞就難了。」
汪洋擺擺手說:「難就不搞了,所有的部門都意見很大,再這麼下去,全面預算管理沒搞成,公司倒要整散架了。」
蘇筱不以為然地笑了笑:「沒有阻力的改革是沒有效果的,阻力大恰恰說明碰到痛點了。公司原本的流程沒用起來,各個部門都習慣了按照自己的想法,怎麼偷懶怎麼來,現在要搞全面預算管理,是將前幾年偷懶的部分補上來,當然工作量大了。但是工作量大也就這個階段,過了就沒事了。」
汪洋煩躁地說:「眼前就過不了,一個一個都已經要鬧罷工了。」
「鬧就鬧唄。他們習慣了懶散,現在讓他們動起來,當然不樂意,有意見,想辦法阻礙,打小報告,這都是正常的,目的就是讓你否決全面預算管理。」
汪洋聽進去一小半,來回踱步,思索著蘇筱的話。
蘇筱接著說:「各個部門意見大,無非是因為我要求他們提交歷史數據,增加他們的工作量。我讓他們提供這些數據,並不是要折騰他們,是有目的的。如果把公司比作人體,那麼資金就是血脈,人體依靠血流供應才能正常代謝,公司也需要資金流動才能正常運作。而現在,作為主任經濟師的我,卻對公司的資金流向一無所知,就好比說行政部,就說廁紙吧,最近半年,每個月廁紙平均使用240卷,辦公室常駐員工大概是60人,每個人每個月用掉4捲紙。每個人每天得上多少次廁所?多餘的紙去了哪裡?汪總你想過沒有?」=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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